沿街乞讨的样子。”乐逍遥心道:“我看你是想错了。”不料城墙下许多衣衫褴褛辈齐喊:“想啊,俺们就盼着看富人会有怎样一个惨法!”逍遥一怔。
铁面刀王笑了。“看见了罢?真正可怜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
苏子妖怒道:“谁在起哄?亏得平白散财赈济你们,到头来却这样对待咱……”铁面刀王:“你们假仁假义,终有此报。”言迄,两名喇嘛狞脸上前,提掌欲废一干凌门弟子武功。乐逍遥有心相救,但他肩痛难耐,几番提剑不起,自知绝非铁面刀王敌手,倘若仍想强出头,不免连小命也搭于此处。他心下迟疑未决之际,只见一妇抢将上前,张臂护着君天、子妖等凌门弟子,央告:“不要伤害他们!”七个饥儿亦挤过看热闹的人丛,挨到其母身旁。
铁面刀王叹曰:“你们真是不识好歹,只有官府才是真正关心大家……”那褴褛妇人目光呆滞,闻言凄泪垂颊,迎着幢幢逼近的森然身影,喃喃道:“是么?”喇嘛伸手揪胸,狞脸道:“我佛慈悲,到喇嘛庙里有你粥吃!别跟着这些人有一顿没一顿……”几个娃看母遭欺,都围来抱腿咬手,喇嘛吃疼发狠,扬袖落掌,怒道:“小孽障找死!”
掌挥半道,两只喇嘛手倏地穿于剑梢。乐逍遥起脚噼啪踢飞喇嘛,随即面对万仞刀芒,仍然好言相劝:“得饶人处且饶人。”铁面刀王凝视剑辉,不退反迫:“这样就放过他们,我怎么下得了台?”乐逍遥气为之紧,咬牙道:“下不了台,那就拆你的台!”君天、楚二闻语苦涩,不由地对觑无言,均感这瘸儿语毕便是命绝时。
铁面刀王斗篷微敞,果然出刀如电,乍瞧似仅一幅刃光,其实伏着无数。倘非乐逍遥先已见过他以潜锋重创君天、楚二,当下不免凶多吉少。即便看出刃底藏锋万仞,亦不知如何抗衡。乐逍遥立萌避念,但当铁面进迫森然,君楚诸人以及褴褛少妇悉皆落于刀势之下。乐逍遥一念所牵,顿知他自能巧恃风魔轻功避得,然而旁人终难侥免。
间不容缓之瞬,他只好不避反迎,穷倾乱剑与刀相抗。以往每使乱剑诀,从来得心应手。不知为何此时绰昆吾宝剑驭招,居然倍感滞绊。非仅运剑失畅,内力更耗良多。只觉每挥一下此剑,耗力甚似寻常数倍。逍遥不明究竟,心中暗慌。尚幸他的剑招偏奇险怪,亦教铁面刀王心存戒意,并未贸然进欺,而是引领刀势,迫乐逍遥多使几招乱剑式,意在一觑底细。
铁面刀王越是意在伺机,乐逍遥越感力不从心。手中昆吾剑仿佛愈来愈沉,乱剑诀昔本灵动自如之感顿失,一旦催加内劲,真气流耗倍甚。逍遥心头暗惊:“这剑邪得很!好像不怎么听我使唤……”噹一声响,刀剑相交。此非乐逍遥所愿,既已硬磕,唯盼得恃宝剑之锐,磕折对方刀刃。
他忽省一事不妙:“我右手少了拇指,剧震之下怎拿得稳?”宝剑已坠,一时虎口僵麻,手震难定。
只道铁面刀王势必乘虚而入,乐逍遥忙探左手拾剑,抬眼之间始见尘雾淡处,刀王并没在眼前。原来一震之势,亦令铁面刀王端难止足稳桩,向后直窜数十尺,堪堪卸消乐逍遥瞬间激发的“阿修罗内力”。
呼簌声响,墙砖接连迸落。众眸惊抬,但见铁面刀王跃于半空之上,飒飒掠刀疾划,将身受的冲激余势倾迫刀头,往城墙打横游走一弧,留下七个映眸深刻的大字:“一片孤城万仞山”。
乐逍遥额泛黄豆大小的汗珠,心头愈加揪紧:“这家伙如此‘弓虽’,叫我怎生是好?”怯念渐盛,只是乱敲退堂鼓。背后忽有僧语悄然:“阿弥陀佛。若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胜出何难?”逍遥不由转头去瞧,那化缘和尚踪影却无,唯留话声犹萦。其中点拨之意,乐逍遥如何不觉?只惑:“自己这一关指啥?”
古意昆吾竖插于地。乐逍遥探手欲拔,心结又生:“我用左手使剑行不行呀?况且它这么沉……”呼飒袂响,铁面刀王又从尘淡处现身迫近,桀然道:“很好。刚进苏城就会着一个硬手,料你不是凌烟阁的人。但你只能怨自己来错了地方,此是孤城。”言迄,横绰长刀示之以锋。君天变色道:“羽裳刀!”
乐逍遥虽不知何谓“羽裳”,暗觉对方既能保得兵刃不受“昆吾”摧毁,料乃神兵。此时他右手仍然未有知觉,左手牵系心结,绰剑不拔,只忧:“行不行呐?这把宝剑忒沉,又不听我使唤……”铁面刀王隐去刀形,手笼于内,披着斗篷猎猎而来,沉声道:“先拿你们祭刀!”楚香玉急问:“师父和邵翁呢?怎地还不来救急……”君天苦涩的道:“师父一早就出门了,邵翁回他酒林未返。想是咱们命该要绝……”
凌门弟子悲嗟之际,铁面刀王身躯两畔倏现大片急烁之刃,辉闪夺目,宛然青翼双展,渐烁渐长,锋芒四射犹如巨翅侵拂。乐逍遥方自愣看忘动,耳听得君天在后啧然道:“他万刃一合,咱就死无全尸了!”乐逍遥心头陡凛,不觉握向剑柄,将拔未拔之际,脑海里霎然重现那日在“磨剑堂”的光景,修剑痴语萦于耳。
未暇多想,瞳间千锋万刃骤合,化为一弧锐光飞掠。如此横抹而来,非但乐逍遥脑袋不保,身后更有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