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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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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第三十八章 色身无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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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地想抓住随血雨腥风飘逝的一丝希望,盼爱和被爱。投眼但见淡淡野花开遍故乡黄土荒地,他邀得心爱的姑娘同来采撷……

    然而一切只是霎那间的幻觉。腥风骤止,血雨溅落。这个苦命的人终究得不到什麽。他的手僵在半道,再也无力伸及心爱的女子身边,所有的杂晃身影嘎然刹住。李逍遥哽咽地看到许多刀剑如织网也似,前後交叉,纷纷搠在殷野狐身上,教他再也前进不得。

    许搏阴跳身而起,急挥单刀喝道:“殷贼首级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斜刺里一剑撩来,与刀互磕,叮嗡一声长长余响,钢刀飞出许远。众目皆望无情,剑在他手,沈眸含泪。

    厉风行道:“逆徒,你再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无情剑梢垂下,心头凛然。

    众人诧异地望著宋罡,一时兵刃齐凝,怎知他因何来回只是念叨:“不……怎会?”脸色惨然,殊不下於丁宋。

    随著一声嘶喝,殷野狐猛地肩背一振,刀剑犹未深透体躯便即震折,叮叮当当之声纷落,撒了满地的断刃。吴白马惊得面孔扭曲,兢然道:“怎会杀不死的?”墨近朱爬在一旁,不顾满脸有针,自发议论:“是……是十三太保横练!”受惊之众随即从他身上踩过,直教呼苦连声。

    “你已是强弩之末!”鬼胄道突然直挺挺地挡在殷野狐面前,钢爪乍抬,只见殷野狐慢慢地矮了下去,瘫趴脚下,大口呼喘血泡,状如沙滩之鱼。两眼仍盯著宋香柠,终於迎得她的泪眸。

    无情垂目之时,不觉触及殷野狐向他投望的目光,似是哀求他把宋香柠带走。他再也无法故作冷漠,眼光转视爱妻,往事历历过眸。怎能轻言忘记?

    真情所系,若能轻易忘记,世间就不会有“忘情天书”。

    寺中随风荡来一声佛号,有语喟然:“枉费多日聚经说教,修行只怕要毁於一念间!”无情恍似未闻,倏然绰剑闯越刀丛,不理内心挣扎,凝泪直至娇妻身旁,将她抱拥而起,歉然道:“阿柠!我带你走……”

    两人泪眼相对噎然,众皆无话。殷野狐圆睁的双目有光荧然,不知是痛悲、抑或喜慰?长涕又垂,浑未觉旁边有一个乱瞪大眼之辈在侧头望他鼻下锺乳石倒悬的奇景。“尻,野狐你命真硬!”

    然而留在世上,对殷野狐这样一个人何尝不是漫长的折磨?

    眼见无情要带宋香柠走,楚惜刀想起侠王有嘱,自然要拦。刀剑互交,掠锋滑刃,竟不相磕。无情原本有情,怎能伤他父亲身边的人?但见楚惜刀使出青鈤速杀之技,非为袭他,而是猝然对宋香柠痛下杀手。顿教他惊省:“爹爹命楚三郎来杀阿柠,为什麽?”

    震憟、惊怒交涌,不觉一剑夭荡,划裂楚惜刀寒绷之颊,直将他迫退十数步外,仓皇间又掉一只草鞋。众人见得此招剑法发之由衷,既迅且妙,透出无穷玄奥。若非无情已练得收发自如,楚惜刀难免要搭在这里。每人皆望呆了眼,便连真武二玄也自啧然,不明蜀山剑法何以步入此般奇险境界?

    魔宗翼锋拓不禁喝道:“丁情,你果然从琅寰洞窟偷学了魔剑之秘‘不周天’!”殷野狐身後有个忙於掏药的大眼之辈咋舌问:“什麽天?”但见浩冲天握剑的铠甲手一振,肩後蹦出疙瘩小怪,疾声道:“三剑合一,捉丁情回去逼问究竟!”然而没等他们三支宽脊剑围逼而来,四下里轰然窜出十数个黑衣人,各罩戏剧面具,抢来抄截。

    因见这夥戏傀儡般的人各皆武功奇强,连魔宗三剑客也急越不过十三口形状各异的兵刃拦狙之阵。厉风行不禁锁眉道:“丁情,看你为一己私情,把武林搞乱成什麽样子!”无情自知众人为何而来,非仅情理之争,但他无心分辩,抱宋香柠在手,衔剑欲走。

    一剑悄指後颈,透脊之寒似使无情步僵难前,不觉刹足背对。玄机居士又按不住性子要上前,口中说道:“看来要跟老厉打一场!我都没这麽逼过自个徒儿,反被月如爬到了头上……”师弟玄冲忙拦不放,急劝:“玄机师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理他人瓦上霜。此是中原武林古来颠扑不破的规矩,休要凭一时意气为武当惹来众怒!”玄机怒道:“难道眼看著做师父的倒行逆施、打杀自己徒弟也不许旁人过问吗?”

    “毕竟是他厉风行的徒弟,是他蜀山的家门事!”玄冲道人执手不放,眼望师兄那张愤愤不平之脸,慨叹道:“千古陋矩,国之亦然。难道凭你我两人就能改变这一切吗?”

    厉风行冷然逼视其徒欲行又止的背影,弹剑铮然。“逆徒,我宁愿废了你,也不容许本门再出第二代姜廉、修逆,徒让武林笑话!”

    剑刚荡出,斜刺里忽见乱刃旋激,一大道剑气扑面而来。“当”一声响,磕碎厉风行之剑,越女掠空,悠悠回归李逍遥掌间。“剑气,我也有。”

    众皆瞠望,均不及厉风行诧异:“怎麽你……”李逍遥发足往殷野狐头上一点,随即蹦身而出,说道:“我也有剑气。了不起吗?”未觉落叶底下掩一小坑,跃下时只道平地齐整,方要习惯成自然地摆个“金鸡独立”势,恁料落脚陷足,当众栽个大跟头。“嗐呀……又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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