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逮李径庭打听:“劳驾问一问,定慧寺巷功德舍利塔是啥地头?邪不邪门哦?”径庭不耐烦甩手:“尻,是姑苏城里有名的双塔啊,邪你的头!”
“当下人人闻‘邪’色变,如洪水猛兽一般避恐不及,”厉风行眼光忽凛,沈声道:“但你仍对邪孽心存私情,实所难饶!”无情唯答:“弟子不敢。”眼角稍转,见林大姑娘不顾一身素净,迳到泥里搀起宋香柠,他心头方慰,其师又喝:“我问你,大义当头,你待怎地?”无情垂眉:“弟子不杀。”
厉风行怒火陡盛,忍不住一掌掴去,宋罡早防这手,急喝不可,袖中荡出软剑,欲迫厉风行撤掌回防。“剑舞九州”声名甚著,众人只道要有好瞧,恁知厉风行瞧也不瞧,晃手剑光乱激,直将宋罡迫退数十尺不止。左边倏有快刀急烁,正是楚惜刀打著旋儿甩出一条链子刀,青锋煞然,拦腰疾狙。
厉风行微哂一声:“青鈤刀!”落手一剑撩链,如霹雳骤临。楚惜刀旋身未迄,脚下数处惊尘溅土,剑气凌然,急觑不出来路何在,死灰之色笼将上脸。李逍遥不顾脚疼,只是蹦跳叫绝:“哇尻!厉二的御剑术真是太炫了……”月如在旁瞥他,不禁冷哼:“幼稚!”
无情见势紧急,倏发一掌拍在楚惜刀肩侧,推他远离剑气摧激之地。楚惜刀掉了一只草鞋兀自不觉,但感厉风行的剑气之锐,实所难近,端未尝遇。身跃二十来尺外凝刀自防,脸色仍难返常。
飒然一声刹止,剑在无情头顶,寒刃映显新炙香疤。每个人的心弦齐皆绷紧,无情只做不见,垂眉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厉风行银眉耸起,双眼凛凛逼视,厉声道:“逆徒!革你出师门不如结果你……”因见无情命在顷刻,李逍遥急欲来救,不料月如竟掐他脖,瞅人不备拽到石狮座後,逼问:“我的靴子呢?还给我……”好多脑袋如花开一般,纷从石狮四畔伸过来窥,欲看有何勾当这等吊诡。
急促挣之不脱,又遭丰胸抵触难动,李逍遥唯悲:“丢了……”月如哪里肯信,愈将他杵到墙角里隅,欲出不得,她压声道:“你肯定还揣身上,还不还?”李逍遥呼冤:“瞧你这话说的……我藏你鞋干啥?”月如提腿屈膝顶他小腹,越发没了转寰余地,蹙眉瞪他,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你就爱干这事!”李逍遥红脸道:“误会太深了!除非找个偏僻的地方……”月如掴他:“这就够偏僻了。”逍遥悲苦道:“放手哦!你害我还不轻吗?”月如只道四下没人,咬了咬唇,蹙眉道:“让我看看你的手。”本想解释说,那时不是故意削他手指的。不料李逍遥误解其意,挣扎道:“我已经断一指手指了,别再拗剩下的……”
月如本无此意,闻言便恼,反而扯手真拗指头,怒道:“拗又怎麽地?不识好歹!”石狮後叫苦连连,围窥者愈众。月如一时未觉身後满是脑袋,咬唇瞧他一会,暗觉这副泥头土脸的模样说不出的好笑,因道:“知不知道你眼熟哦?像一个小泥怪……”因被她挺膝顶得疼弯腰,李逍遥脸贴她胸,只是吱吱吾吾,作声不得。月如自顾好笑:“两只靴子揣你身上都快凑成一双了。还给我就放你一马,不然……哼哼。”旁人无不困惑,不明她何以竟然忙里偷隙,给李逍遥开这小灶。因见他只是不言,月如奇:“怎麽不说话呢?”
吴白马再也忍不住,从她肩後探头道:“你那胸都杵进他嘴里了,说啥话?”月如羞:“啊,我……”却踹李逍遥,不问青红皂白,啐道:“怨他不比我高!”楚二:“够了!大小姐,你玄机师父跟厉道人开打了,还不去看?却在这窟窿里整啥你说……”月如红脸而出:“啊,你们……”好些人纷扑到石狮後,趁她刚离,不免痛殴里头那个抽身不及的。
劈劈砰砰数响,半空中不消说又此起彼落。李逍遥走了出来,一时晕头转向。眸中但有两道急刃互荡,寒光如电,分回两只飞抄的手中。趁黑袍老道玄冲从厉风行剑下拉开无情,苍发飘拂的玄机居士与厉风行对瞪稍刻,先笑:“好剑法!你比我年轻得多,只用不到四成劲,老道就很吃力了。蜀山厉二果然名不虚传!”
厉风行拱手:“承让。”随即凛目逼视二玄,问道:“怎麽,武当派要插手我蜀山的门户吗?”玄机本有此意,玄冲老道却朝他投目示勿:“师兄,此触门户大忌。为免蜀山、武当徒起干戈,切不可……”两个老道脸色凝重,均望无情,盼他向其师陪罪,以了此争。
李逍遥懊恼地瞪著林月如,自摸痛处,心想:“早就想不揣你的臭鞋了,本要寻隙丢还你,但你用逼──的,我自然不吃这套。”月如故做坦然状,看似眼里从来没有他。李逍遥张嘴“噗喂”,转面愣看野狐又痛哭流涕。魔宗浩冲天以小怪传话道:“厉师弟既然如此憎恨妖女,何不亲手杀之,却逼迫别人行己不愿之事?”其师殷灭神与剑圣同辈,仙、魔二宗虽不和睦,浩冲天与十二剑侠以师兄弟相称原不为过。
厉风行却不乐意,愀然道:“魔宗孽障!你们离妖邪也不过几步之堕,谁跟你称兄道弟?我是何等样辈份,岂能亲自动手诛一小妖?”转面又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