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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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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第三十七章 人约黄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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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工夫,那老厮怎麽把我带这等远哦!”从来自忖轻功超群,走起江湖才知实情不是这麽一回事,看来玄神轻功远未练到自以为高的地步,不论学艺还是人生仍是前路正长。

    鸡啼时分,李逍遥在一处三岔口挠头叫苦:“岔子哦!”但想寒山寺在左手边的方向,即使在荒山迷雾之中,找对了方向路总不会错。於是断然踏上左边羊肠小道,只觉饥渴难耐,更兼一路孤独乏味,忽念灵儿的百般好处:“这会儿要有一碗甜美薯羹端上来,真是比做神仙还快活了!在船上我还嫌腻味儿,眼下却巴巴地盼不来。就算没薯羹,灵儿这小姑娘平日总是细心周到,身上必定带些清水……就算啥都没带,若有她这等样善解人意地伴在旁边,走起夜路也不会闷。”

    灵儿肯定是盼不来了,摸黑走了一段发现更加糟糕的情形:“氽!这路怎麽七拐八拐又改了方向啦,变成不是往左了,离寒山寺越发远哦。前边是啥?”

    怀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又往前摸索地走了一段,因见一路荒凉,愈感没谱,方要转身奔回走,树影间隙隐约辨得一角飞檐。李逍遥不由侧头寻视,见是山间庙廓,顿喜:“是这里了!寒山寺就是个庙……”既然到了地头,留心免遭君天、楚二等林门弟子伏路,可是耳畔风清夜寂,除了偶有呻吟闷哼之声,并无寒山寺那般剑气纵横的局面。

    李逍遥从树後探出写满问号的脸,发觉自己立在一座土地庙前。里边一团漆黑,却发闷哼之声,时高时低,或断或续。他本想走开,自思赶紧改道另觅是正经,待闻那般低沈抑痛之声不时入耳,在寂夜里尤其清晰。不免好奇,按下先前的失望之情,到那敞开的门边一窥,见庙龛前地上僵挺挺地躺著一人,腹下却踞一团大头尖耳的怪物之影,躯若犬般,竟在那人身上忙於肆行无忌。李逍遥立时双目圆睁,但见那怪物臀动如鸡啄米般,折腾得那人痛哼不已。这般情形无疑怪异之极。

    李逍遥看不过眼,拾石子投将进去,那怪影倏然受惊,蹶臀撒蹄,四肢趴地颠著跑了,一溜烟便已无影,却把李逍遥撞跌在门边,拿剑乱撩落空,足见其快。他看不清是野犬还是别的物事,只觉诡异,为免还有,忙往庙里发符镇邪,茅山的玩艺终於派上用场,里边却再无怪物跑出。

    耳听那人低声呻吟,难抑无穷痛楚。李逍遥忍不住进庙探视,摸黑点了供案上的残烛,转头只瞧一眼便感吃惊:“鬼力赤!”原来躺在地上痛搐不已的人竟是傲家胡奴鬼力赤,身下淌有一摊脏臭血污,裤子撕碎,形状不堪多瞧。李逍遥咦咦不迭,奇道:“怎麽你……你怎地成了这般?”

    无怪他如此惊诧,仅凭武功而言,鬼力赤并不输於南宫烈火或是蜀山尹相思等人,心机悍劲又远在李逍遥之上。李逍遥每见他都感头疼,避恐不及,当下情不自禁便想跑,待到门边却听鬼力赤除了痛苦呻吟以外别无反应,眼中更露悲哀无助之色,李逍遥心感可怜,浑忘乍有的惧畏之意,究因满腹疑惑不解,忍不住又转返问道:“怎麽回事?谁把你搞成这样……这样惨?”

    “还……能……有……谁?”鬼力赤呻吟半晌,又剧喘一阵,终於憋出一句颤抖话语,眼里充满怨毒、愤恨、惧骇、懊悔诸般复杂交错之情。因他口齿含糊,李逍遥没听清楚,只道鬼力赤被狗欺惨了,是以乱搐垂浆,流了满地的血污浊汗,但就烛光一瞧,却看出中毒气象,鬼力赤面容浮肿扭曲,颜色惨淡,非似活人一般。李逍遥又吃一惊:“中啥毒会是这般样?”

    他虽不谙使毒,究因行走江湖不能不学解毒,平日积累了些见识,又获“百草经”、“菜根集”医简闲时钻研,倒也知些解毒的名堂。当下留心检视,看出鬼力赤显是中了苗疆蛊毒,与日前小甜甜给他施用的毒性纵然深浅有别,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李逍遥不意在此撞见鬼力赤,未见小甜甜在旁,本感奇怪,方欲探问那小姑娘下落,待瞧明鬼力赤中毒之状,顿知端的,不禁失笑道:“小甜甜干的?”

    凭武功一百个小甜甜加起来亦非鬼力赤的对手,若论古灵精怪、蛊惑百出的玩毒手段,一百个鬼力赤也玩不过一个小甜甜。李逍遥吃过她亏,早知其难惹,先前见鬼力赤要捉她去见傲雷,已料必有这一出,只是没想到鬼力赤这样的厉害人物也会给小甜甜害得奄奄一息。

    说来也奇,鬼力赤固然其状甚惨,神志竟仍未失,只是剧痛难忍,难以把话说得清楚如常。他是胡人,说汉话向来生硬,口音本就怪异,此时越发为甚,总算李逍遥尚能听辨其意。既猜是小甜甜所为,又见鬼力赤并不否认,眼里愤恨怨毒之色越发证明李逍遥所料无差,见到鬼力赤皮下竟有蛊动之状,搐经之处裂皮绽血,委是骇异。李逍遥一向心软,又曾遭受小甜甜百般荼毒,至今不能说全无余患,因而不禁对这倒霉的胡人暗生同病相怜之感,但也不禁好笑:“你这等样人物怎麽会栽在那小屁蛋手底下?”

    与李逍遥刚才看见的情形恰反,在京城大都鬼力赤可说是威风八面,仗有暨主傲家权势,谁人胆敢想象他会有“虎落平阳”这一天?大概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居然倒在这黑灯暗火的破庙里,且遭犬类所欺却无力自保,唯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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