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姓孟,玩木马的;还有一娘儿们姓李,玩蠕虫的……”灵儿慢慢会过意来,点头道:“哦……你是茅山派。”南浦云点头不迭,鸡啄米也似,“对呀对呀,茅以降是俺师公!”
灵儿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听说过‘还魂咒’?”因见南浦云目光茫然,似未听闻,她更不打话,心想逍遥的伤势不容迟耽,尽管她於这门秘术犹有许多不解之处,但想既是当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得勉力一试,而要施法还得先找齐所需的酒。大车又颠而向前,南浦云栽了一嘴,吃痛之下突省,叫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时曾听老师公闲扯时提过一门与还魂有关的三苗秘术,据说很不好用,首先须有八十一甕烈酒,还得有还魂丹、赎魂灯诸样施法所需的道具才玩得动!”
灵儿幼时从水月宫主口里所记的“还魂咒”不过只是法诀,虽知此属玄门大法,鲜有一人仅凭己力便能使成,何况她师父也未练成,是以所知寥寥,每当提起,只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从萧乘龙回忆之中,她也仅知师父当年修炼之时的大致情形,毕竟萧乘龙不谙巫法,所知本就不深,那日仓促之间也说不周详。倘若贸然施用,实不知有何後果,此是灵儿心头一大郁结之难。正惶然之间,意外地听到旁边那小癞儿居然说出了她尚未尽了之处,不由停车回眸,暗生希望之情。
毕竟茅以降身为一代道术大师,潜心修炼一世,造诣高深,於各门巫幻之术无有不晓,从他口中所获之秘,究非等闲。灵儿登时留上了心,以眼光催南浦云快说下去。南浦云暗觉记起的不多,但想救人要紧,怎容迟疑,搔著秃头竭力回想,口中叙道:“老师公说,这是一人独施的大法,虽比不得咱茅山派的魁星踢斗大阵,却也离不开施法所需的诸样道具──除了酒和赎魂灯以外,还得找齐这几样:载有患者生辰八字的护身符,并以还魂丹置於患者口里,使之聚魂守魄;此外须有蛇胆丸、回阳五龙膏以辅,还得择一绝寂、绝光、绝尘之地施法,屏蔽一切外邪所侵;并要身怀十大天咒之一的‘千手观音咒’,方能瞬间倍增施咒之人自身法力,少一样都不能指望成事!”
凡事自有个中因果相报,先前灵儿若见死不救,或是未曾遇到这个茅山派的小弟子,她如何得能知晓这许多施咒之时必不可免的秘诀?但她听了那小癞儿所叙之言,不由越发心寒手凉,毕竟此属“逆天行道”之法,所需诸样元素任择其一均是急切间极难置备之物,还魂丹、蛇胆丸已属当世奇珍,等闲难以觅得。其他几样,除赎魂灯已有,李逍遥的护身符早已随手送人,却叫灵儿上哪儿觅去?再说那辟邪三绝之地,当世只怕也无。惟“千手观音咒”令她想起适才退敌的情景,往身上翻寻片刻,找出一帖月白之符,微一凝思,想起此符得自雁荡山秘穴,那日随手收在身上,并未得暇留意辨鉴,此时不免心念暗动:“莫非这就是‘千手观音咒’?”
偈有谓:“望南海何日得见,回头看便是观音。”原来旷世难逢的神符“千手观音咒”便在她身上,愕然之余,灵儿不禁冥神默寻“乾坤袋”,出乎意料地找到了“回阳五龙膏”,此亦施法必需,却是那日池清荷所赠,灵儿哪知李逍遥另有际遇,未暇多想,连忙搜寻随身之物,再无所获。由此足见挽救人命当有多难!
南浦云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多了,须在今儿子夜之时行法,否则他撑不到明晨!”搔了搔头,看出灵儿面有难色,不禁叹了一口气,垂头道:“缺少法器,就算老师公在这儿也是一样没辙儿!”灵儿又往李逍遥口里填入水灵丸、还神丹及参片,以帮他续气延命,想著南浦云之语,心里愈感茫然:“想不到有这麽难!可是……”
南浦云在旁咕哝道:“姑娘有没听说过神界十大天咒?老师公说,十大天咒好厉害!由低而高,分别是‘夜叉神王’、‘多闻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持国天王’、‘不动明王’、‘金刚罗汉’、‘雷音风神’、‘千手观音’,以及‘帝释天神咒’……十大咒若能齐集一身,便能达至法力通神之境,只是这决计可盼不可得,当世之人身上但能遇上其中一两样,已属神奇,连我们老师尊也没缘得见其一,可想而知有多难!”他自顾回忆儿时听来之语,并没看出灵儿手握月白之符,眸中灵光霎闪之间,她突然想到:“先师语及施此还魂之咒至少需数十年修为或可有望,我……我哪有这许多年功力?但是十大天咒中,我们还曾得获一样‘增长天王咒’,如何把它给忘了?”
她不知道“增长天王咒”原不合用於此种情形,只为了平增施法所需的功力,即便晓得有後患也在所不计。南浦云见这小姑娘神色间竟有跃跃欲试之意,不由奇怪:“姑娘会还魂咒?”霎间他突然记起那时茅老仙的一言:“没人使得出还魂咒,除非半神半魔的女娲族遗裔……”暗吃一惊,背转一手悄然以茅山术测之,不知是法力不够还是测错了对象,并无异常之徵可兆。南浦云登时宽心,自忖:“测不准就是没事儿了,这妞儿比我还正常。却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还魂咒,居然要乱试!”但见李逍遥气色愈坏,口角不住溢流血丝,灵儿的面色也随之越发黯淡灰白,仿佛日残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