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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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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放鹤季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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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要跟着遭殃?”但却是多此一虑,在修剑痴烁然织就的绵密剑网之前,哪怕再微小的暗器也是无缝可钻。满天针雨遇剑气反激,悉数弹回,楚香玉这回倒是反应奇快,着地急滚,避身于大树干后,总算躲过一劫。

    修剑痴正要昂然踏入大门,迎面却闪出一个长袍书生,嬉皮笑脸,噗的打开一支大折扇,扇面上以毛笔写有“武林笑笑生”五个攀仿颜体的大字,但没等别人多欣赏一眼,折扇飒然叠回,宛做点穴镢。这人身法奇疾,以折扇使开打穴功夫,但仍是半招未交,书生便跌到墙角,那支扇破碎开来,仅余几根鱼刺般的残缺扇骨。

    李逍遥眼见得修剑痴竟然一路打将进门,虽说并无意外,但因未见林月如露面,心下难免暗异,寻思:“像这种热闹场面,怎会少她林大小姐来撑枱脚?”

    这等样神色落入灵儿眼里,她虽说心思澹雅,不类常物,究是情有独钟,岂会不嗔?小嘴微嘟之时,耳听得那艄公抱怨道:“先前若是使鞭,你我便无此刻的尴尬困窘之局了!”李逍遥正想:“月乳也是善用鞭的……”脑后那高若竹枝之人沉脸哼道:“你若用剑,这两个小家伙还不是早躺下了?却来怨我不使鞭子……”

    随着一面冶艳之伞倏地晃闪而出,“侠客山庄”门前杀气又炽。但见伞影飞旋中寒光激射,木栅后曳出一串链子刀,伞下有人尖声喝道:“优客李伶领教高招!”修剑痴斜身让过那串银光闪闪的链子刀,回转长剑,脚步后滑数尺,似想先瞧分明,并不急于出招。那个撑艳丽花伞之人乘机跃身门外,连串甩刀荡击,迅若急电一般又将修剑痴逼得多退数步,背后雨花激迸,骤然穿来一道截金碎玉的刀光,宛然银瓶乍破,又似秋水横波,冷不防地劈断修剑痴的退路。

    李逍遥看那人是个前额光秃、后脑勺结辫的葛衫汉子,肩头爬有一条形貌拙怪的大蜥蜴,左手使刀狙截修剑痴退路,右手却托一鸟笼子,笼中竟蹲一小猴儿,叼着一枝花,挠头搔耳,好不古惑。那人现身之际,喝一声:“在下江南!”

    虽说腹背受敌,修剑痴却不慌不忙地闪到左翼,脚下平移七八尺,长衫不摆,端似闲庭信步。眼见那前后两道急骤刀光均告落空,连修剑痴半片衣角也沾不着,李逍遥暗叹:“前辈就是前辈!”可是修剑痴既有意让出先机,立时便自陷险地,闪身左避之时,雨帘中蹿出一黑衫少年,光膀赤足,长发垂散,提一支朴刀杀将上来,抢断修剑痴必取的方位,横刀拦截,喝一声有如破锣敲响:“刘建良讨教!”

    这三人全是使刀,身手似较先前那二三十人来得迅捷利索得多,经历连场江湖争斗之后,林天南门下难免好手折损,更留下许多伤患未痊之人。李逍遥只道此处必乏生力军,修剑痴这一来便有如虎入羊群,定然一路无阻。待得见到瞬间又杀出如此犀利难当的三刀合击,才知没那么容易。

    那艄公眼见修剑痴受阻于门外,不由越发愁眉不展,叹道:“一帮浑小子!”李逍遥难免奇怪,问道:“你们两人不是来帮这班‘虾壳’的麽?”那艄公打量他一眼,皱眉道:“你小子更不知所谓!看你们既非侠客山庄的人,又不是蜀山派的,却来凑哪门子的热闹?”李逍遥朝灵儿眨了眨眼,咧嘴道:“这儿凑热闹的哪止我们两个?”

    这时围攻修剑痴的又多了两人,一个大头丑汉却是李逍遥认得的,记得名唤何闯,另一个却是青竹叟那老儿,见面数次之后,看出这人其实并非年迈,不过是未老先衰罢了,模样摧颓,倒也与众不同。李逍遥只道林月如说话间便要露脸,却盼了个空,待又添一拨人前来阻截修剑痴,瞧见其中有鲜于怒马,廖卓等几个照过脸的,均受楚香玉驱赶过来加入战团,雨中人影穿闪,寒光连成一片,淹没了修剑痴的身影,但直到此等险恶关头,修剑痴仍没出剑。

    那艄公视若不见,眼光从山坡上那片骑马的人影一扫而回,脸上皱纹折得更深,眉头紧锁,哼了一声,心中猜想那帮人马的来意,却不言语。那群骑者只在高坡之上摆定了包围之势,居高临下地观斗,既不插手,亦无阻止之意。李逍遥也看不出他们身份和来意,只觉阵容齐整,人强马壮,毫无山林之气,不像江湖中人。正纳闷间,“侠客山庄”里锣声大响,转面瞧去,见有焦烟弥天。那高瘦如竹竿之人不由变色道:“庄中似是出事了!”

    闻得此言,李逍遥心念一动,问道:“两位莫非也是姑苏林家找来帮拳的?”先前原本疑心这两人是侠客山庄的,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像:“虾壳山庄哪有这等老的?”那艄公道:“你小子认不出我们倒不足为奇,可是先前没瞧出你俩个居然有此身手,这几十年走南闯北的江湖路,看来我们是白混了!”李逍遥听出话中大有萧索之意,眼珠溜转,笑道:“可我倆也没搞懂啊,这几天江湖也算白走了……彼此彼此。”灵儿妙目微霎,忍不住低声告诉他:“你后边那个会法术的。”

    李逍遥不由讶道:“哪门子的法术?”灵儿蹙眉未语。那高瘦之人沉脸打量半天也看不出这个样貌美丽的小俊孩儿是何路数,却先被她觑出法门,不禁哼一声道:“不错,我是茅山术士。你倆却不像蜀山中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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