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连唤离奇。趁这会儿工夫,沈璎璎买了双鞋子。
李逍遥不得不代为付款之后,陈友谅已招来小二哥,便是先前那个爱起哄的瓜子脸。“有钱的便是大爷。小人康泰,不知能为四位客官效啥劳?”
听明陈友谅言下之意后,小二朝旁边扬了扬下巴,说道:“吃饭是吧?这儿有个馄饨摊,只是要蹲着吃……”友谅恼道:“欺咱们是何等样人?”小二把他四人打量了一下,多看于文凤两眼,点头道:“嗯,有仙姑伴游哦……”指着另一处热气蒸腾的小食摊,推荐道:“这有卖兰州拉面的,只是板凳矮了些……”
友谅怒道:“老子没坐过那么矮的凳儿!”
李逍遥却觉蹲着吃馄饨没什么不好,但看了于沈二女面上,总不好请妞儿蹲着吃饭,心想:“有板凳就好。请吃面也划得来……”不料沈璎璎愤而反对:“
咱是大户人家,怎能坐那种地方?”陈友谅也忿忿不平道:“对,起码得有张好桌嘛!怎么说我也是个候补千户呀……”
李逍遥便是不明白矮凳有何不好,只得望那小二。瓜子脸的二哥倒也利索:
“那就是要坐雅座啰?好哋,楼上请!”到得楼上入座,李逍遥心下念咕:“时刻莫忘了此是一家吃钱不吐渣儿的黑店。一间破房要一千文,不知这副座头又该如何宰法?”正要问起怎生消费,二哥抬手敲击墙上挂着的菜单牌子,问道:“
点几个吧,客官?”李逍遥眼光扫掠四周,心想:“刚才看到一妞儿晃将过去,显得眼熟。不知……”寻思着该当如何从二哥嘴里探听事儿,听见陈友谅说道:
“报上菜名儿来吧,省得老子费眼神儿。”
二哥道:“我们这里热狗不错,来一客?”座间四人皆奇,不由纷问:“热狗?有这谱儿吗眼下?”小二冷笑道:“怎么没有?告你们是刚出炉的热狗了嘛!”指着邻桌道:“瞧——”
“拷!原来真是狗肉啊……”李逍遥等四人转头见到一盆热腾腾的狗肉,方始释然。于文凤却立即摇头道:“不……不要狗肉。”又蹙眉道:“这么残忍,怎能吃狗呢?”李逍遥点头称是,心下却道:“哇,狗肉多香喷喷哦!”
“不是新鲜出炉的狗肉能叫‘热狗’吗?”小二敲牌道。“要不来一客‘汗煲’?”
座间四人齐问:“什么煲?”小二指着另一桌,呶下巴道:“自个儿瞅罢。”所谓“汗煲”,原来是那桌三条汉子围着吃得大汗淋漓的一锅鲜辣之物,红汤滚烫,乱冒泡沫。其中一汉转头过来,咧嘴吐舌,冒着烟说:“好辣!”另两人烫得口舌起泡,说不成话,只是点头称然。
陈友谅明白了:“跟四川火锅差不多。”李逍遥见那两妞儿皆皱脸摇头,知道吃不得,便又望二哥。小二敲牌问道:“啃得鸡?”因见二女无异议,李逍遥点头道:“啃得。”记下了菜谱儿,二哥又问:“加粥牛肉面?”李逍遥心下不解:“面还加粥?”但见二女亦不反对,便也教二哥写上。二哥又问:“炸薯条要不要?”陈友谅摆手摇头:“不吃烤红薯。”二哥接着推荐:“三文鲻?”
待上了菜,友谅敲桌道:“小二,这鸡怎么炸的?咋就叫咱啃不动呢?”沈璎璎疼咧大嘴,抚牙说道:“哎呀,都磕松牙齿了……这鸡炸得多硬!”二哥道:“刚才不是问过了吗?说是啃得动才上的这道菜哦。”李逍遥低瞧面前摆着的一盆牛肉汁拌炸面条搅成的黑糊糊粥,不由失笑道:“有意思!”二哥得意道:
“风味嘛!”友谅问:“怎么給每人跟前整一尾小咸鱼呀?白送的菜?”小二只笑不答,李逍遥看出賊来,摇头叹道:“还不是那‘三文鲻’?这么小的鱼干,每条就宰咱三文去……哎服了哟!”大拇指一竖,没话儿了。
便只这几样“风味”,居然吃去二两银子。这在当下决然不菲,小二一说,陈友谅便即怒道:“打听打听!二两银子,在杭州城足以吃得上好的酒楼一等一的名肴,连吃几天醉仙楼的宵夜只怕也够了,桌上摆得满不透隙儿,其中有……”小二不慌不忙:“少来了。杭州都已经宵禁了,哪儿有宵夜吃去?”
李逍遥见陈友谅一讲价,四周的人脸色都不善,为免又生枝节,便不多话,掏出二两碎银,往桌上一磕,心道:“银子刚到手就这么没了。”陈友谅忽觉银两有些眼熟,正要探头来瞅明白,小二哥却怕多事,急忙抓了银子揣好。陈友谅道:“等一等。让我看看这银子……”小二道:“客官真爱开玩笑。银子是拿来花哋,不是用来看的。”李逍遥把陈友谅的脸推回原处,转头问那急着要走的伙计,“那么你说,啥是用来看的?”小二扬颌朝楼下一呶,说道:“看走索啊。”底下先已拉开了架式,陈友谅探了一眼,皱眉道:“几个小孩摇摇晃晃走钢丝有啥可看的?”
小二道:“看彭七娘呀,待会儿该她出场了,柔若无骨喔!在丝索上大搞花样任你瞧,不过只能看不能端……”李逍遥问:“啥意思嘛?”小二:“听说过金鱼和木鱼没?金鱼只能看不能端,木鱼却是任你端,随你敲。严格说来,彭七娘子便是那条金鱼,仅供观赏,不能乱摸哦!”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