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秃头老儿,各使花枪来袭。李逍遥退到角落,无从避让,忙道:“干嘛乱打架?我是来通知走水的……”那三个秃老儿哪容辩解,齐走碎步,扭腰弄姿,斗地挺枪搠来,三面合击,逼得李逍遥手忙脚乱,恼道:“我出剑哦!”
梁上突然又倒挂一老儿,却画大花脸,尖声说道:“小鞑狗,被你嗅到这儿,终须叫你没命活着走出去!”不容李逍遥声辩,双手乱晃,攥出一把花枪,不下二三十支,犹如变戏法一般耍得满空飞舞,雨点般的齐唰唰向李逍遥射戳而来,端是眼花缭乱,偏又刁钻狠急,加上另外三个秃老挺枪截击,瞬间合围,把李逍遥赶到绝处。
这下李逍遥哪敢起腿,情知稍有闪失便要給戳出好些窟窿,不得已拔出木剑,暗试用气,内力依然难行,使不成“乱剑诀”。幸有小桃所教的两招慕容家“
落英剑法”,倒是无须多少内力便能走招,左一下右一下,连使两次“十字电光剑”,那三个欺近身旁的耍枪老儿手腕被拍个正着,枪法顿乱,旋即肩头又着一剑,眼见得这少年剑法迅猛,不由骇然而退。
这时梁上枪如雨落,李逍遥举剑欲拨,只磕得一下,突感梁上那花脸老儿投枪的手劲奇大,显是内力不弱,此时难以硬抗,便不招架,脚下步法变幻,方位急变,端似斗转星移,只在瞬间。那几个老儿但觉眼前一晃,大簇花枪落地,插入楼板,李逍遥却浑若无事的立在另一边,斗然发剑,势如追风贯日。梁上老儿犹未看清快剑来处,倏地被拍下地来。
李逍遥翻手追拍数剑,连另外三个秃老儿手持的花枪也一并打掉,连串快招一气呵成,奇就奇在慕容家剑法纯以巧劲穿串牵连,有如走针引线,无耗多少内劲,便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霎间将敌逼绝。一时妙着迭生,只教那四个秃老儿全都怔住,决然不能相信转眼工夫便即没戏。
“都说别逼我出剑了嘛!拍伤了老人家就不好啦……”李逍遥横剑退后,大眼一眨,见那几个老小秃子脚步也在后退,只道不打了,谁知话没说完,这群老少秃子同时将身一蹲,擦手发射铁叶镖,劲风连连,雨点般的射来。李逍遥哪料有这等急袭,便欲腾身闪避时,突感体内蛊动,血行异样沉缓,眼中景象竟有叠抖幻动之影,一时难以视物。情知昨夜蓝欣草下在他身上的毒蛊已有激活之势,倘再不稳定心神,后果实是堪虞。偏生铁叶镖犹如雨点激撒,岂留立足间隙?
耳听得一声低弱的女子惊呼,似从身后传来,李逍遥心念倏动:“有何勾当?”一面乱挥木剑,舞得水泄不透,一面转目扫掠,见得后边有一小门。未及看清,肩头、大腿接二连三的吃痛,知是中了飞镖。不由慌了神,心下叫苦:“看来还不是你妈的‘水泄不透’哦!”剑势一乱,哪敢再耍,急忙着地翻滚,蹿身扑入那道小门里,反蹬腿将木踹闭,犹未立定身形,便听得笃笃之声不绝于耳,镖雨扎门,撼然欲摧。
李逍遥吃了一惊,旋即看出这门倒甚粗厚,暂无毁破之虞,将肩顶住,插上门拴。那几个老儿撞得山响,李逍遥连忙推桌来挡,眼见桌晃不已,生恐不严实,转头见有许多沉重木箱靠墙堆陈,此屋似是库房。李逍遥听见那几个老儿撞门甚猛,端是凶狠,不由暗惊:“没冤没仇,他们怎么想要我命哦?”眼光扫掠,猜测到一节因由:“多半是这伙秃子想要趁火打劫,被我撞破,是以起意杀我灭口……这里有库房就是明证。”
推箱挡门,封堵严实之后,察看伤处,幸好飞镖无毒,也因巧避及时,伤得不深。方才稍微宽心,取药敷毕,草草撕衣包扎停当,扫目未见屋中有人,可是刚才明明听见有一声女子低呼便由此间传出。
李逍遥心头疑惑,起身乱寻亦无所获,不由猜想:“难道是在箱里?”眼见有些箱似并不甚小,又生疑念:“难道不是打劫,而是绑票?”难免暗盼那女子
便是他总也找不着的灵儿,若能在此相见,或并无不可。既生希望,趁尚有时间,翻箱搜寻,从头两个大箱子里却只翻出许多花花绿绿的戏服、发饰、台上道具之类物事。虽然沮恼,但并不死心,又翻别的箱子,有一绿一黑一红,并不甚大。打开绿色那个,竟得一套赤竹胄、一对翡翠护腕、两只流星手环、几十串铁叶镖,此外还有几根老参、一瓶天香断续胶,又觅得玉灵散、黄莲丸各一盒。李逍遥不禁讶道:“哇,有东西拿哦!”先取三粒黄莲丸吞服,其余一古脑儿收入乾坤袋里。
他从医书得知黄莲丸素有解除体内异常之用,眼下蛊动于血管,正属异常,果然服下黄莲丸后感觉好些。再寻旁边一个黑皮箱,以湛卢破锁,意外之极的得到一百锭银子。信手掂量,每锭足有不下十两。
“哇……这么多钱,”李逍遥犹豫了一下,心想,“肯定是不义之财!所以合该由我来实行再分配,行走江湖应该劫富济贫,目前最应得到救济的除了我逍遥儿还能有谁?”念头犹未转定,银两已入囊中,咂嘴道:“老婆本哦!”
最后查看一口红箱子,心头激动:“最好再有几十枚金元宝哦……”打开来一瞅,却有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折在里边,端是柔若无骨。李逍遥不由吓一跳,变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