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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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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好花堪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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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的铁笔,却不知如何弯成这等状。

    但闻四下人声喧闹,火光烁闪,寨栅内外皆是幢幢而动的身影,远处有人叫道:“马賊来袭!”叫声惶急,李逍遥一时不知到底何人是賊,正自懵头发愣,但见一袭白衫之影从他身后飘然掠走,一种奇怪之念顿时笼上心头,他顾不得找蓝欣草讨解药,转身飞抄一把,迅若一阵风般的随那袭白衫曳入夜雾之中。

    夜雾中忽然走出一人,亦然白衫装束,苍发垂背,腰间却挂一口残刀,面容隐在阴晦中,冷冷的瞥了李逍遥一眼,低声道:“杀了他。”那白衫少年却迟疑不动,此时远处那奔跑的身影已近在数丈。腰挂残刀之人掠目瞧见,焦眉微锁,沉声道:“让我来。”手按刀柄,正要闪过来。那白衫少年食中二指并拢,似是不愿旁人下手,正要抢先戳点李逍遥眉心,此时李逍遥脑中霎然一闪,瞧见白衫少年并指点来,不由冲口而出:“又来?”话声甫出,心下却觉奇惑:“为什么说‘又’?”

    电光石火之际,但见白衫少年闻言一怔,旋即双眉蹙起,落指点了他耳后的昏睡穴。

    一夕无话。

    从喧嚣中醒来,但听鼾声起伏,四人挤在床上。李逍遥不由搔头暗奇:“不是做梦吧?”看天色已亮,雨仍未息,屋中光线昏朦,隐约辨得出陈友谅与沈璎璎各自狰狞磨牙的脸廓。于文凤倚在床栏边歪头打盹,稍有动静便即睁眼。李逍遥见她肩头衣湿未干,眼眶微黑,面容憔悴,显是一宿未曾睡好。他脑中犹然记得昨夜的情景,想到昏迷之前最后遇到的那个白衫少年不知在哪处见过面,便是他点了自己的昏睡穴,此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想起灵儿离己而去,不免暗自苦闷。但又盼望那黑苗少女所言不是真的,虽知身中蓝欣草的毒蛊,难测何时发作,心头也自惶然不安,但究是不及心头酸痛懊丧之感来得强烈。于文凤看他气色比起昨日更为不好,且有中毒迹象,额头虚汗不断,她心下担忧,挨近来拿帕轻拭,见李逍遥满脸疑问之意,她知他想问什么,先竖指贴于唇边,以眼色示意莫吵醒了旁边睡着的两人,低声说道:“昨夜突然醒来,见后窗半开,师叔却不在房中,想是……去找灵儿。念及夜黑路险,师叔身上又有伤痛,我便叫了陈大人、沈姊姊两位,迳寻而来。听闻寨栅外闹马賊,好不混乱。但总算寻着了师叔,却不知为何昏睡地下,到得跟前,似见两袭白影逸入夜幕远处,身形之快,几若幻觉。却不知有没看花了眼?”

    李逍遥微微摇首,苦笑道:“倘是你看花了眼,那我就是作梦了。”此时方才明白自己何以又回到屋中,原来是于文凤同另外的两人把他又找了回来,心中难免感念:“昨晚我还想着撇他们而去,可是他们却把我从那混乱地方又扛了回来,还睡做一床这么友好……”于文凤不明白他刚才之言何指,但想这位小师叔总有妙语,不必每求甚解,只眨了眨眼,霎去眸里惑然之色,见他虽然苦恼,却不似昨天那般急乱无措,想了想,问道:“可有灵儿姑娘下落?”

    这一问更勾起李逍遥的心事,摇头道:“唉,别提了……”听到外边人声犹在熙熙攘攘,夹杂狗叫,似是昨夜之事未了,他心中本就存疑,问道:“怎么回事?”于文凤没留意听后边这句,只在想李逍遥前边那声叹息是何意。突听一声尖叫,沈璎璎蹦起来道:“马賊!马賊来了!”不顾蓬发如魈,双脚乱踹,直教陈友谅肚皮似擂鼓般响,痛呼而醒。闻得马賊来犯,顿吃一惊,急蹦下床,拔刀乱舞,口中喝道:“马賊在哪里?”

    舞了一回,并无着落,转头见床上三人全耷拉眼皮呆望,仿佛丈八和尚。陈友谅收刀问道:“有何异常?”李逍遥咧嘴道:“看你闻鸡起舞,毁坏不少家什,不知算不算得异常?”陈友谅方知刚才舞刀乱削,果是毁凳数张,登时怔住,想起掌柜的甚黑,心下难免不安:“坏了,怕是要赔银子……”正想到吊诡处,门外突然有人高叫道:“还等什么,揪出来查查不就清楚啦?”接着是一阵动家伙的杂乱声音,陈友谅已是惊弓之鸟,闻声便即变色,握刀的手上乱暴青筋。

    李逍遥不由恼道:“一大清早就来吵,究是怎么一回事嘛?”于文凤与陈友谅似乎晓得些端由,对望之下,一时不知该不该先跟他说明。沈璎璎先已按捺不住,蹦着蹄道:“大件事!昨晚不是闹马賊吗?我告诉你哦,这寨子里有人说定是出了内鬼,才引来了强人。这不是一间间屋查了整宿吗?咱这屋周围乱脚印最多,于是……”

    砰一声响,李逍遥拉门走出,恼道:“三宝颜真是要钱不給面,黑下灯黑得叫人厌,外头算计里头忙开的是啥店?分明是做賊的喊捉賊还想欺人欺老天……”口中嘟囔未绝,心里已认定是店家又在搞鬼。房门一开,迎面撸来一大丛乱糟糟的家生,无非镰刀斧头、铁锤大铲,其中还有若干锄。李逍遥不禁怔住,随即看出是一伙愤怒的居民,手里举的家生没一根象样的,倒不慌忙,只是冷眼打量。其中有个面有菜色的汉子嚷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是安的什么肚肠?”

    李逍遥虽感伤痛难支,脑中却并不糊涂,见得这等声势,心下便想:“昨晚来搞事的是一个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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