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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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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好花堪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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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又被挽住,情知是谁,哪敢转头,紧闭着眼道:“这儿怎么冒出许多泥水?我看不对劲,咱们得赶紧转往高处……”肩头枕落一张雪地僵尸似的白脸,蒜味扑来:“陈公子,快送我回家完婚罢!”陈友谅在旁惑然想:“她叫的是我罢?怎么却望着另一边哪?”

    李逍遥挣扎道:“回什么家?我还要找人呢……”沈璎璎吊紧他膀子,嗲声道:“别找那墨家小子了,刚才他被一黑衣和尚救走啦!”李逍遥心道:“什么跟什么?我要找的是灵儿,不管怎样她一定在这里,多半仍困于林中……”虽然心中只想着寻找灵儿,但听得那墨家的人究已获救,也感宽慰:“那小子似是个情种,剑法也不低,原非该死。”旋即又感奇怪:“黑衣和尚?”

    陈友谅在旁低声咕哝一句只道没人听见:“紫英罗。”李逍遥心念一动,想起在兰陵渡曾听鸠摩罗提过此名,未暇细思,沈璎璎甩着乱发大声说话扰了他的思绪:“那小墨鱼也不照照镜子!从小他就跟我青梅竹马,要看上他早看上了,却纠缠我这许多年不肯死心……”

    忽听得于文凤一声惊叫,三人皆吓一跳,纷纷转头。“何事?”

    于文凤俏面已白,娇躯微颤,不自禁地靠到李逍遥身边,显是心中惊惧莫名。沈璎璎嗔道:“你别趁机揩油哦!我可警告你……”那三人却哪里在意听她如何发醋,皆望向迷雾缭乱的低洼之处,只见遍地浊水如汪洋,一株株粗矮树木皆半腰浸在黄泥水中,树上竟然爬满密密重重的三叶草。不时有翼风穿林,传出寒鸹之鸣,仿佛枭笑桀桀,虽看不出究有何等样不测之险,这一幅妖异隐然的景象却令李逍遥、于文凤两人不禁想起了辉夜姬、木三思以及那妖仆三叶草……

    唯独不同的是,一夜之间咒木林已成泽国,似乎应了木三思先前那句无意中的戏言。然而这一大片枯死的食人树果真栽在了浊水里,枝秃叶摧,蔫梢垂茎,只有那些三叶草依仍绿意盎然,而且越发茂盛。

    见得此景,李逍遥心头顿时笼罩了一层莫名的疑惧,哪敢耽留,叫声苦也,当先便逃。于文凤也是一般的心情,见李逍遥先逃,慌忙跟随。沈璎璎岂甘落后,抢上前去,尖叫一声:“别跟我抢郎……”把于文凤挤开,依然有如老藤攀小树一般缠着李逍遥,只是步小难追,奔着奔着就被甩到后头去了。

    一时哪辨方向,只往高处跑,盼能摆脱遍地浑泥汤。总算前边有大片斜坡可上,李逍遥正撒脚间,突想起灵儿:“若这丫头仍在林中,我怎能往相反的方向自顾奔命?”一念即此,毫不犹豫的便刹停了脚步。沈璎璎虽无闺秀之色,却自小缠足,跳着一对三寸金莲怎跑得动,急得连绣花鞋也甩掉了,裙下鸡爪乱蹦也无济于事,眼见落在后边,不由急呼:“有亮,等等我!”她叫的是李逍遥,陈友谅却边跑边奇:“怎地又叫我名字?”

    李逍遥自然不理,沈璎璎急得龇牙裂嘴,乱发飞舞犹如夜魅狂奔,连滚带爬地死命追扑,口中不免呼天抢地的号嚎:“陈有亮,你这狠心賊!挨千刀的货,王八龟孙……”陈友谅怒道:“你骂谁?”沈璎璎横他一眼,猛然张嘴“哈”出一口酽浓浓的蒜气,陈友谅不免又应声而倒。身后动静传来,李逍遥不由摇头叹息:“可怜陈有亮……”

    沈璎璎改口哭叫:“陈公子,可怜可怜我吧!别撇下我一人被鬼追……”其实李逍遥已然停步,只是奔跑得急促之下,一时刹不住而已,闻得那婆娘凄声又嚎,心下不免暗叹:“鬼应该怕你才对。”陈友谅挣扎起身,踉踉跄跄又奔,听那婆娘改唤“陈公子”,心想:“这小賊曾经对我自称其名叫‘陈自强’,那丑嬷叫他陈公子这就对了。”于是不以为怪,但当那婆娘忍不住又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陈有亮,你这小賊!怎么不来搀我一把?”陈友谅不由恼道:“又来了……”

    李逍遥只被搅得头昏脑胀,猛然转身,口中说道:“上吊之前也得先喘口气嘛,急啥急……”话没说完,陈友谅头朝后的撞将上来,只顾见怪那婆娘三番几次乱叫他大名,却忘了看前头,哪料李逍遥突然刹步转身,嘭一声响,于文凤一句“小心别撞”犹未出口,这对难兄难弟便即结结实实地撞个满怀,只见火星乱飞,各自仰倒。

    于文凤便在旁边,晓得这一下碰撞有多沉重,不禁扭转了脸,眯上双眼没敢瞧。好彩李逍遥年纪尚稚,个头没陈友谅这等高,只是头额磕着鼻梁骨,虽也晕头转向,却没陈友谅爆鼻那般惨不堪言。他一屁股跌坐在草坡上,却扎了满臀的刺棘球,发为之栗,陡地痛呼一声蹦起老高,但见陈友谅噼噼嘭嘭沿坡翻滚而下,沈璎璎只道李逍遥终于回心转意要来扶她,喜道:“快来呀,小乖乖……”话未说完便见陈友谅翻将下来,跌到身上,连她也撞做一团,咕碌碌滚入坡下乱草窝里。

    李逍遥掩腚皱脸,正要下来拉那两人起身,身后树声倏地唦响,于文凤痛哼一声,一招未交,身子乍跌又起。李逍遥情知有异,猛然回首,只见于文凤皱紧眉头,俏面煞白,被一个长发披散之人揪头拉起,用她的丰躯遮在身前,却从她肩头露出半边铁青的刀削脸,目光阴狠的瞪向李逍遥惊诧的面上。

    李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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