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李逍遥听罢,方才晓得灵儿落在宫九手中除了备受惊吓之外,更险遭阿梨的毒手,倘非他及时寻到,灵儿岂还有命在?他想到刚才情势之险,不由也有些余悸,此刻两人劫後重逢,更觉亲密,眼见灵儿对他甚是情切意挚,心头难免也涌起一阵感动之潮,拍了拍她肩背,温声说道:“乖,别哭鼻子了……那阿梨竟敢欺负我的好灵儿,逍遥哥哥不会放过她!”灵儿只道李逍遥想去找宫九、阿梨一夥算帐,登吃一惊,忙道:“不要去了,逍遥哥哥。咱们打不过他们的……”
李逍遥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哪敢当真去寻宫九算帐?在兰陵渡经历了这许多磨难,九死一生之余,只道再也见不到灵儿,那知上天又将灵儿好端端地赐还给他,可说是幸运之极,劫後重逢已是不易,这当儿他哪还有心思再去招惹祸非?但是转念一想,这口气又咽不下去,眼珠乱转几下,想起鞠觉亮、丁鹤那一夥显是有两下子的,胆子暗壮,抱著灵儿,忍不住往她粉腮上“嗒”的香了一口,说道:“别怕他们!因为刚才我已经找来了很多小弟在外边等著要砍人呢。你别以为宫九是兰陵渡的老大就了不起啦,这年头谁的小弟多谁厉害,嘿嘿……不怕告诉你,江南狄武、关东强雄、侠王府的人马、还有蜀山派的剑客外加其他门派都有人在这里,宫九的好日子也该混到头了!”
灵儿不禁愕然道:“那……你想怎麽样呢?”李逍遥哼了一声,瞪眼道:“他不七七八八给我讲清楚,只须我出去喊一声,立马就端他的窝,干他老母!”灵儿见他气势如此之壮,哪还有异议?她也是小孩儿心性,听李逍遥嘴上说得这麽热闹,不免也跟著来神,又觉宫九一夥委实太过份,把人欺负得狠了,能教训一下也是好的。她便点头道:“好啊。那宫九竟敢强吻我的逍遥哥哥,实在是有够坏了,灵儿也想狠狠的打还他呢。”说著,抬起一个小小的粉拳,在面前晃了一晃。
李逍遥嘴上痛快够了,身上水浸得湿透,虽与灵儿依偎在一起,仍是冷得乱激灵,打了个带汁儿的喷嚏在她脸上,看她低著头去揩拭,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对了,刚才你在水里不是昏迷了吗?怎麽醒得比我还快?还这麽活灵生跳地……”灵儿方始省起,回头顾盼,又转回脸蛋,说道:“刚才好像有一位大夫救醒我的,可是我瞧不清他的相貌。张开眼睛时,就只看见你在身边……对了,还有这个。”
其实李逍遥心里已隐隐想到他之所以能在这里找到灵儿,及时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概因洪大夫引路之故,可却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所在。而他昏迷时也感觉到洪大夫施救的情形,自小到大,他从来不必担心洪大夫会对他有丝毫的不好。就算在这阴沈诡谲的妖异之地,即便敌友莫辨,可是洪大夫决然不会害他,这一点他在跌下水坑之前也不曾担心。只是没想到,洪大夫竟能晓得灵儿当时的处境,难道他也感应到了灵儿濒危之际的心灵呼唤?
李逍遥定了定神,瞧见灵儿手里捧著两只小药瓶,正打开其中一个碧玉色的瓶子闻药香。他不禁问了一句:“什麽东东?”灵儿拈起那个小碧瓶,合上瓶盖,眼眸中微现惑色,说道:“这里有两只瓶子,白色的装有一种专能解除昏迷状态的西域奇药,名唤‘醒狮昙’。师父药书上说,好像是名花流的独门圣药,只须拧开木盖,放到鼻际闻得药气,不多时便能苏醒……”她一厢说,一厢把白瓶子递到李逍遥鼻前,让他多嗅一会。接著又说道:“另外这瓶水灵丸就奇了!这明明是我师父独有的灵药,专具回复生命和内力之功效,水月宫只有这一瓶。据姥姥说,师父当年离开仙灵岛去那小渔村接我之时,失落了这瓶水灵丸。刚才我醒来时,它竟然放在我身上!”
她眨了眨妙眼,朝李逍遥瞧去,轻咂嫩舌,说道:“嘴里还有些水灵丸那种特别清爽的余味呢,刚才不知是谁喂我们服食了一粒……你说怪不怪?”
李逍遥暗疑:“许是洪大夫。”但转脸寻望,却又没瞧见洪大夫的踪影,心头之纳闷自不待言。但想:“老洪怎麽变得神神秘秘地,难道他也是个武林异人?身法诡异得吓人,跟一只鬼似的。莫非以前是真人不露相?他到底想干什麽勾当?”
忽然之间,两人同时听到了一声惨厉的嘶叫。虽说不知这声音从何处传来,是谁所发,却均冷不防矍然而惊。从刚才那忘乎一切的重逢的喜悦之情中陡然回到现实,顿感危险非但没有远去,更可怕的威胁反而越发逼近。
“是谁的叫声?”李逍遥心头刚浮起一个疑念,突然又听见一声嘶鸣,既似女子痛极之下所发,又像是别的某种野兽的嚎吼,凄惨而绵长,拖著久萦不断的尾调幽幽回荡不落,宛然地狱撕开了一缝,无数恶灵将要破土而出。
此时李逍遥已知有大变将生,那顾得上体力恢复多少,拉著灵儿小手,两人寻声走出。籍著几线不知从何处渗来的青幽幽的昏光,只见前方阴雾迷离,不时隐隐约约又见光影幻化,却不知是不是出口?
灵儿与他牵手时,暗感他掌心阴寒潮湿,显是真元不足之象。她心性细致,只稍留意片刻,已知李逍遥真气衰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