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狞笑道:“没有人可以找到太婆,除非她找你。快了!”
李逍遥皱了皱眉,问道:“不是有人扮了宫九吗?为什麽还要造一个假的?”那婆子恶狠狠的瞪著他,说道:“告诉你也不打紧!那小子跑了,只好另做一个……咳咳!”李逍遥问道:“你们到底害怕谁呢?宫九那麽大势力,怎麽怕死怕成这样?”那婆子嘶声道:“母亲爱儿之心,你们这帮毛头小子又怎能体会?就算天塌下来,也决计要护得九爷万全!”
李逍遥童心忽起,笑道:“你一定是怕死,才跟我说了这麽多……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嘿嘿,天算不如人算……啊不对,应该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就是那个跑水了的假宫九,找真宫九算帐来啦!”那婆子闻言登时目呲尽裂,恶狠狠的向他脸上瞪了片刻,突然狞笑道:“你是找死来了!”噗的一口,朝李逍遥脸上喷出大股血团,来势猛恶,但李逍遥只把手一甩,将身侧过,那婆子便烂泥般跌於墙角,血团喷在墙上,“啪”的一声,掉下半根舌头。
李逍遥没想到这婆子竟会咬舌自尽,顿吃一惊,心道:“原来她不怕死!”
呆了一下,转头四顾,原来置身於一间摆设简单的闺房之中。他认出一件搁在床边的绿绸裙子,心想:“哦,是阿梨的窝。”四处乱翻一会,从一个小箱子里找到了先前被搜去的银两诸物,“啧!”了一声,心道:“真的是阿梨在搞鬼。却不知桑十娘有没有份?”不由自主的,脑中浮闪出那天桑十娘和他温存的情景,心头竟然一荡,“根宝宝”硬了起来,连忙用手一捂,把它按了回去,暗想:“有个这麽带劲儿的老婆,他竟然还不知足,搞出这麽多事来。唉!”
正自发怔乱想,忽听得洞内传出敲响,走过去探头一看,小巧仰面望了上来,手里拿著一块石屑,不安的敲打洞壁。李逍遥心想:“她定是怕我一出来就忘了她。”向洞中说道:“放心!叔叔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但我现在得先去找一把好剑,然後再回来帮你砍断锁链。你等我一会儿。”小巧点了点头,不再敲墙,目光中却仍露出不安之情,显是害怕李逍遥一去不回。
李逍遥心想:“这个小姑娘很好玩,不如哪天介绍给羽云师侄罢。让夏枯草缠他去,嘿嘿……”想起一事,又朝洞中说道:“小巧,叔叔暂时先盖住这个洞口,免得被别人发现。”小巧不敲墙便是表示无异议,他等了一会,放下洞口的石板,退後几步,看见石板一闭合,地面毫无痕迹,不由得啧了一声,心道:“阿梨果然是个会藏秘密的。丫头飘飘没有骗我……”想到丫头飘飘,不自禁的鼻子微酸。
桑园中屋宇相连,在桑十娘丝网包围之下,便如一面暗无天日的大棚,外边的鬼蝶既进不来,里边的人却也出不去。李逍遥走出阿梨所住的小房间,突听得不知何处传来兵刃交击声,虽只断续数下,入耳却清晰激越,他心念一动,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摸!寻声觅去,心头怦怦而跳,暗道:“有打斗声,那就是人还没死光。不知灵儿怎样了?”
走在千万重丝锦之下,宛如置身於一座巨大的活死人墓一般。头顶不时传来簌簌翼动之声,虽然瞧不清楚,料想是鬼蝶在外扑击,非但冲不进来,反而粘於丝上。
李逍遥生怕被毒丝粘身,找了一张椅子砸烂,取一根椅腿,点燃了拿在手中,遇上毒丝挡道,便即举火烧开。此时他手上没有兵刃,不免一路心情忐忑。
就在他觉得快要迷路时,前边突然空阔起来。只他一根火把在黑暗中毕剥燃烧,他刚走进大厅,立时便感金铁破风之声扑面而来,却是三道剑光同时向他攻袭,来势迅狠,决计要他立时毙命。李逍遥“哇”了一声,惊骇之下,急忙跃身退避,但觉手腕被拂尘丝打了一下,吃痛不过,火把掉地。所幸他的风魔步法变幻奇疾,那三人剑招虽急,既被他避开,倒是追他不著。
李逍遥摸黑躲到柱後,那根火把却被一人捡了起来,举在手上。
“韩桑,”厅中一人冷冷的说道。“以一敌三,你是决计讨不了好去!”
李逍遥心中一凛,听出了黑水老鬼的声音。
籍著火把跳闪的光,他悄悄从柱子後边探眼一望,所见的情形倒是出乎意料。
大总管韩桑背抵墙壁,半边身子鲜血淋漓,面对修剑痴夺目剑光,虽洒然无惧,但在黑水老鬼以及另一人左右掠阵之下,势已成了困兽。
“你们在这间屋子里就算占了上风,那也是输定了!”韩桑目光炯炯,喘息地说道。“因为大家都已堕入!中,谁也走不出去!”
李逍遥扫视一眼,看出大厅中的桑园之人只剩下韩桑一个犹然苦苦支撑,先前被丝茧困住的一干人均已脱身,火把握在任书易手里。李逍遥刚才受袭之时,便猜到那三人是羽云、任书易以及於文凤,因为他们使的均是蜀山剑法,每一招或驳或封,套路精严而不失仙家的飘逸出尘之气,绝非别的门派所能。
单以武功而论,此间众人中无疑以韩桑略高半筹,但与修剑痴、黑水老鬼也应相去不远,大致在伯仲之间。这两人一联手,韩桑便没了活路。
“你对天蚕教也算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