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
以尼斯对那位子爵的了解,子爵绝对不会让忤逆他的人活在世上。
结果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他亲眼看着那个造船师傅的尸体被绑上石块投进海里。
现在催眠术的痕迹已经不存在了,那具尸体成了对贝尔兰多斯和冈波斯非常不利的证明。
那具尸体泡在水里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被打捞上来之后,可以用神术抽取出死亡时那一瞬间的景象。
这个人是被拖到旧船停泊区的那处码头上杀死的,旁边一座要塞上的士兵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过程,也看到治安队的人把尸体丢进海里,却无动于衷。
这证明军队和治安队早有勾结。
类似这样的证据还有一大堆。
同样,他此刻前来拜访马文,逼着马文立刻去找另外两个巨头,也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就算这三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商量过对策,但是如此仓促的时间里,他们的商量结果肯定会有很多疏漏。
事实上,莫奈尔急着帮军队从这件事里开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可惜对面三个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据我所知,负责值班的军士长保罗得了贝尔兰多斯的好处,才会有那些令人遗憾的事发生,玫瑰十字商行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听说过保罗的为人吧?”
马文也帮着解释,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尽可能保住冈波斯。
“你们打算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保罗头上?看来保罗已经被当做替罪羊了。”
这句话异常尖锐,尼斯避开整件事的真伪,只咬定对方想把责任全都推到保罗头上。
他的话本身没有丝毫错误,如果开庭的时候对那三个人提同样的问题,马文他们只能回答“是”而这个回答必然导致别人的一连串猜测。
这是个诡辩术里“以偏概全”的手法。
对面那三个人里,马文老奸巨猾,也见多识广,一下子想到了这种可能,他的脑门上立刻沁出汗珠。
他们想要保住冈波斯,那么关键就要知道冈波斯是否知情?对此他们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问题不在这里,让马文心头发毛的是,这个疑虑同样也可以延伸到他们身上,他们这样拼命保冈波斯,是不是他们自己也不怎么干净?
到时候在法庭上,主审官只要问一句:“你们是不是事先就预料到贝尔兰多斯子爵会对玫瑰十字商行动手?”
他们就只能认栽了。
如果回答“不是”法庭上少不得会有牧师,施一个测谎神术,立刻会发现答案是假的,在法庭上作伪证,将被视为共犯。
如果回答“是”那么主审官肯定会问下一个问题:“坐视亵渎上帝的行为发生却不加阻止,也不向教会告发,你们是何居心?”
马文汗如雨下,身体有些发颤了。
到了现在他已经彻底看透,这个局根本不是他最初想像的那样,单单冲着贝尔兰多斯,对方根本是想把五大巨头全都装进口袋里。
旁边的两个人注意到马文的异常,却不明白马文为什么这样?
书房里面顿时冷场,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看着马文发愣,而马文独自一个人在那里流着汗,片刻工夫,他里里外外全都湿透了,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好半天,马文收敛起那一贯的笑容,冷着脸问尼斯:“你打算怎么样?”
安德鲁和莫奈尔都不知道马文怎么了,为什么不按照之前的约定?
安德鲁偷偷拉了拉马文的衣角。
马文凑到安德鲁的耳边轻声嘀咕几句,后者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上同样冒出汗珠。
“我们的那座作坊抓过不少间谍,其中大部分是贝尔兰多斯派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你派来的。”
尼斯对这头老狐狸也不再客气,看到马文想要抵赖,尼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们一直都是把人扔给教会,请他们审问,审问的记录已经被存档。”
马文顶不住这种瞪视,脑袋偏了过去。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之前一直隐忍着。
隐忍并不代表退让,有时候是蓄势,同时又是麻痹对方,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
“我承认自己贪婪,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把这次的事和我连在一起,因为我绝对与此无关。”
马文承认当初那些龌龊的勾当,他现在想看看尼斯的后招。
“承认就好。”
尼斯笑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的脸猛地一板,用异常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们为阿萨克斯带来繁荣,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贝尔兰多斯不用说,他本来就和我们有仇,冈波斯也不喜欢我们,对此我们早有所知,而你……名义上和我们关系亲密,实际上比他们更恶劣,他们只是排斥我们这些外来者,而你却想要吞掉我们的产业,偷走我们的技术。至于剩下两位……莫奈尔先生,你和贝尔兰多斯是盟友,当初我们招募工人的时候,你没少找我们麻烦,为了招到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