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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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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恶贯满盈 第七三折 天资恶剑 盈贯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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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见。此际重会,虽不若过往那般针锋相对,但她潜伏敌侧太久,已不愤与帝门中人亲近,两人终究只点了点头,无言以对。

    “死了么?”

    铉子忽走到耿照身前,开口问道。

    这话没头没尾的,耿照却明白她问的是岳宸风。

    “死了罢?”

    他望向江边。

    “被一剑穿了胸腔,掉落江中,应是不活了。”

    她打量他几眼。

    “你流好多血。”

    “不碍事。”

    耿照笑起来,举袖往鼻下一揩,谁知越抹越脏,揩得花脸猫也似。

    “你这样好丑。”

    弦子从襟里取出一条雪白的手绢儿递给他。

    素绢在乳间煨得香香的,充满熟悉的怀襟气息,彷沸又回到越浦城驿的小厢房,他为她解开胸衣时,也是这般馥郁扑鼻,中人欲醉。耿照捏着干净的白绢,倒舍不得拿来揩抹了,笑道:“这么白的绢儿,弄脏了怎办?”

    随手收进怀里。

    “那用袖子好了。”

    弦子旧脚尖,随意伸手,捏着袖布替他一一擦拭,片刻才满意点头。

    “你再拿手绢儿抹抹,脸跟绢儿都不脏。”

    这画面委实太过震撼,与她同来的姊妹都看呆了。

    即使在潜行都内,弦子也没什么朋友,除了阿纨,几乎跟谁都说不上话。

    反正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宗主身边,独自执行各种机密任务,受宠之甚冠绝岛内,“冰山美人”云云还算是客气恭维了,背后都管她叫“冷心肠”也有嘴坏妒嫉说是“没心肠”的。

    诸女私语窃窃,心想这位典卫大人果真有三头六臂:杀不死的岳宸风,教他给杀了,骗不了的镇东将军跟前,他同样全身而退,对男子从不假辞色的宗主,却对他青眼有加,这会儿,居然连弦子都替他抹起脸来!这简直是妖怪一般的人物,专化不可能为可能,总之绝非凡胎。

    符赤锦饶富兴致的抱胸观望,神情似笑非笑,看得耿照头皮发麻。弦子倒是浑然不觉,除宗主之外,她自来视旁人如无物,想做便做了,一点也不别扭。薛百螣还在想那黑衣蒙面的神秘女郎,偶一回神,蹙眉道:“走罢,莫让宗主久候。”

    众入才又纷纷举步,仿佛凝住的时间恢复流动。

    潜行都一行五人中,绮鸳等三女偕老神君回阿兰山,弦子则与另一人往鬼子镇。耿照与她没能多聊几句,正有些失落,另一头绮鸳匆匆折返,俏丽的圆脸红通通的,神情却十分严肃,凑近道;“典卫大人,阿纨让我跟您说,‘那天的事,她一点也不后悔。’”微眯的杏眼光芒逼人,既似忍羞,又有些兴奋。

    前头不远,另外两名潜行都的少女见她终于代阿纨说了,均咬唇窃笑,又遮遮掩掩、兴奋地投以注目。耿照虽大为尴尬,更担心阿纨的情况,垂问道:“她身子好些了么?”

    绮鸳双目放光,咬唇不露一丝笑意,背在臀后的小手悄悄打了个手势。两名少女掩口娇呼,胀红小脸,惹得在前方独行的薛百螣大感不耐,乜着怪眼回头:“吵什么……咦,她折回去做甚?”

    少女们慌忙收敛,一人扬声唤道:“绮一鸳——快来,我们要走啦。”

    喊完也不敢多看,低头雄续前行,小手却在背后与同伴拨来拨去、你推我攘的,幼嫩的掌心都臊红了。

    绮鸳踏前一步,气势汹汹,高高的额头几乎撞上耿照胸膛,竟是丝毫不让,微带汗潮的处子香泽一股脑儿扑来,酸甜如初摘的鲜果。她活像一尾盯上青蛙的小雌蛇,抬起锐利的杏眸,咬牙道:“你给我句话带回去。”

    匕耿照一愣:“什么话?”

    绮鸳一跺脚,只差沒有挥拐揍他,心念电转,急道:“那好,我就说‘等他上阿兰山来,再瞧瞧你身子大好了没’。你是个官儿,说话要算话。”

    耿照登时会意,见她眼中透出焦灼的企盼,心中暗忖:“她倒讲义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点也不含糊。也罢,我若上莲觉寺,本也该探望阿纨姑娘。”

    点头道:“我说到做到。你去罢,莫要惹老神君生气。”

    绮鸳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怔之间笑容忽绽,已不及绷回俏脸,颊畔漾起两枚浅浅的梨涡,原本犀利的杏核儿眼眯成两弯,小辣椒顿成了甜脆的小蜜枣。听他言语间颇见关怀,心儿怦怦直跳:“呸!谁……谁要他来卖好了?装什么好人!”

    不知怎的恼火起来,慌忙转身奔离。

    她的背影不如阿纨玲珑,也无弦子的纤细楚腰,然而腰后肌束紧实、削如断崖,至尾间处又贲起两座蜂峦似的浑圆玉股,段差之大,陷得两枚腰窝、风月册中呼之曰“按指娇”者,乃是最适宜采“蝉附”背后体位的极品。果然黑岛出身,胴体虽各有千秋,妙处却是一脉相承。

    目送诸女行远,现场又只剩下小俩口了。符赤锦嘻嘻一笑,故意夸张地叹气:“漱玉节那狐狸再不杀你,潜行都要易主啦。老爷这已经不叫挖墙角了,是整栋屋子自己长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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