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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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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凌云三才 第四四折 迷踪梵宇,天降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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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疗其饥,令晨钟暮鼓、经声梵唱洗涤其心;公余闲暇走一趟越浦,瞧瞧他想通了没,顺便游山玩水,岂不美哉!”

    这样露骨的讥嘲并未激怒“刀皇”武登庸,沉默只是为了凝神思忖,找出赢得赌局的门径。他秘密离开射平府已有数日,无法继续在此地耽搁;这场赌局对他最不利处,恰恰便是“时间”就算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布置一处囚笼关人了事,仍须花上几天工夫。北关军情非同小可,眼下虽无大患,然而十万大军的总指挥忽然消失无踪,既未向兵部告假,幕府之内也无人知其下落,一旦军中有事,后果不堪设想。

    七水尘叹了一口气。

    “这个赌法儿倒也新鲜。将军若无异议,便这么说定啦。”

    “庸自当从命。”

    端坐幽影中的魁伟男子点点头,犹如一座沉肃的岩山。

    聂冥途身子被制,听三人你来我往,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仿佛威震黑白两道的集恶三冥只是三枚筹码,不由火起:“好哇你们三个混蛋!今日耻辱,老子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热血一冲,忽又能动了,指爪一收,狞笑道;“惹上老子,你们都别想赌啦!”

    变生肘腋,武、殷二人齐喝:“大师!”

    已救之不及。

    七水尘双掌一翻,铙钹般灌风合起,“呼”的一声,扣住聂冥途双耳脑后,叹息道:“施主语恶、视恶、行恶,执迷之深,唯此可解!”

    掌中忽绽豪光。

    聂冥途只觉炽热难当,脑袋仿佛被一只烧红的铁箍罩着,老和尚炙烫的指掌黏着头颅嘶嘶作响,刹那间五感俱失,痛苦难以言喻;惨叫声中,眼前只余一片沸滚的如血赤红……

    ◇◇  ◇“我清醒后,人已在莲觉寺。”

    聂冥途冷笑:“妙的是,将我囚在寺中之人,竟是‘刀皇’武登庸,而非是老和尚。看来在我昏迷时,那王八仨互换了履行赌约的对象,老子不知怎的,便落到了武登庸手里。”

    “三十年来,狼首便被囚在莲觉寺中?”

    阴宿冥忽问。

    聂冥途明白他的疑惑。“集恶三冥”是何等人物,连“隐圣”殷横野都说要以险窟浇铁囚之,莲觉寺是什么龙潭虎,竟能关了他整整三十年!老人冷冷一笑,淡然道:“武登庸将我囚在一处名唤‘娑婆阁’的地方,那阁子里机关重重,常人难以出入。

    “当日老和尚以一招‘梵宇佛图’暗算我,之后老子体内阳气大盛,不住侵蚀我所练的青狼诀神功。武登庸临走前交代了人,每隔三日才给我送一次饭,只摆布些清水菜蔬、五谷杂粮;青狼诀的阴寒功体得不到血肉营养,最后全被老和尚的纯阳气劲毁去,一身功力付诸东流,形同废人。

    “谁知天不亡我,我阴错阳差得了老和尚的一部佛门奇功,三十年来潜心修练,竟尔大成。《役鬼令》神功再怎么厉害,却只能克制阴邪功体,岂奈我何?”

    阴宿冥恍然大悟。聂冥途的一双青黄邪眼捕捉着他油彩下的神情变化,冷笑道:“你师傅从没向你提过当年之事?”

    “闻所未闻。”

    “所以,你也不知你那死鬼师傅究竟是落在何人之手,又是如何逃脱?”

    阴宿冥摇头。黑衣蒙面的老人细抚白骨王座的光洁扶手,翘着二郎腿单手支颐,半晌才轻声哼笑:“这就妙了。”

    “狼首之书,本王不明白。”

    “‘凌云三才’名列天下七大高手,武功高得很,可集恶三冥也不是吃闲饭的;单打独斗,我三人纵不能胜,难道还逃不了么?”

    “狼首以一敌三,失风被擒,那是他们胜之不武,无损狼首的威名。”

    阴宿冥微笑道。

    聂冥途冷笑:“你说话不必夹尖带刺。三道冥主一齐离开栖亡谷,不约而同单独行动,在莲觉寺的附近分别遭了暗算……这事里透着一股蹊跷。更别提点玉四尘、妖刀,还有‘凌云三才’二度众首等巧合。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莲觉寺只是一处精心布置的戏台?台上来来去去的戏子——点玉四尘、那俩青年人,甚至‘凌云三才’,都是有人精心设计,为了某种目的,一一被引到桅杆山莲觉寺,不知不觉合演了三量子好戏。”

    “狼首的意思是……”

    “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想了三十年,只得一个结论:在我们三人之中,必有一个是内贼。”

    聂冥途冷冷道:“老子非是运气不好,一家伙撞上了三个武功超卓的混帐老王八;这一切都是某人精心设计的结果,引得我们各自落单,却恰恰遭遇难以想像的对手。”

    阴宿冥总算明白过来,一拂膝上金线斑斓的五彩横栏,冷然道:“妖刀之约乃是家师所订,狼首之意,是怀疑先门主卖了狼首与恶佛?”

    聂冥途嘿的一声,随手轻掸膝腿。

    “那倒不是。我只确定这事儿决计不是我自己干的,三十年来,我对你那死鬼师傅与恶佛的怀疑无分轩轾;他二人中无辜的那一个,想来也未必信得过我。说到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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