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以绝后患。”
古木鸢满意点头,沉声道:“诸君去罢!待五刀齐出、刀主现世时,会再召集各位,商讨下一步行动。”
绿惨惨的焰火逐一熄灭,高柳蝉、深溪虎、下鸿鹄、巫峡猿……四张鬼面接连没入黑暗,最后只剩两张面具隔空相对。“有事?”
古木鸢的声调依旧平板。
“你答应过我,绝不让流影城卷入事端的。”
横疏影强抑怒气,咬牙道,“如今赤眼被耿照携回,万劫落在红螺峪的无生涧里,天裂与其刀主更是大剌剌的卯上‘八荒刀铭’岳宸风!五刀之中三刀俱在,流影城岂能幸免?”
古木鸢漠然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再送出三刀不难,我对你的保证依然有效。还是你要我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在排局设谋以完成任务时,切不可动着白日流影城,好教他们看穿你的身分?”
横疏影顿时为之语塞。
“姑射”六人,无一不是才智之士,否则也无法隐于幕后,借妖刀弄武林。古木鸢的御下之法,一向只交代任务目标,而由成员自行设局完成;只求结果,不问手段。倘若吩咐其余四人不可擅动流影城,身分定然曝光,这是她绝不愿发生之事。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期限一到,即使查不出实情,为免生变,一样要将耿照除掉。”
他冷冷说道,“想必你很清楚,你的麻烦绝不只三妖刀而已。琴魔的遗体还在朱城山,前事未了,四大剑门早晚找上门来;镇东将军府铁了心插手三府竞锋,独孤天威又惹上岳宸风……你若应付不来,流影城一样有难。”
这些问题,其实她已想了一整天。
名动东海的“暗香浮动”横疏影自不会坐以待毙,只是准备尚未周全、麻烦又接踵而至,精明如她,也不禁有些软弱心疲。
“流影城若毁,你也不过是庸才而已,‘姑射’中只有超凡绝俗的仙人,无处可供庸才容身。只这一回,我且当你是个软弱平凡的女子,口出无智之言,记住你没有第二次的机会。离开!”
横疏影脸色白惨,捏紧粉拳,咬唇不发一语。“蹼!”
绿焰灭去,那张既妖异又凄艳的山鬼面具没入黑暗,细碎的脚步声一路迤逦,片刻消失在湿冷阴暗的甬道中。
古木鸢并没有离开。直到确认其他人都已去远,一蓬妖异的绿焰忽又亮起,鏧刻古朴、宛若朽木的蝉形面具无声无息出现。
“你受伤了?”
高柳蝉的语调还是一贯的缓慢,听不出波纹起伏。
“魏无音毕竟是魏无音,十分难缠。”
古木鸢低道:“所幸那人的医术高明,敷药包扎后已无大碍,休息几天就好。倒是耿照之事,十分棘手。”
说到这里,平板的声音忽有一丝微妙变化,“你在他身上花了忒多心血,也难为了你那个‘杀’字。”
被簧片掩去的细微之变,并没未逃过高柳蝉的耳朵。
“如果说我还真揪了一下心,你要不要笑我软弱多情?”
老人冷哼一声,缓缓说道,“你我千算万算,没算到魏无音还有这一手。他若对耿照施行了传闻中的‘夺舍大法’,可能发生干扰、突出异变,也可能效果出奇的好,后果实难逆料。从我让耿照上朱城上来,便已做好了弃子的准备,但挑这个节骨眼,自然是可惜。”
“避免节外生枝的方法只有一个。”
古木鸢冷冷说道。
“我既已点头,便无后悔的道理。只是你须答应我一件事。”
“说。”
“横疏影那小娘皮若杀不成耿照,就得把他留下。”
古木鸢猛然转头,直视着蝉形面具后的黄浊双眸。
“不是亲生的孩子,也有这种无聊的感情么?”
他冷然道,“你老啦,跟姓横丫头一样,开始变得感情用事;说到了底,你还是想保他。横疏影若失手,我会亲自杀他,魏无音便是榜样。”
高柳蝉“呸”的一声,居然笑起来。
“你想错了,没有价值的东西,留之何用?”
老人哼笑着,缓道,“夺舍大法与妖刀,关键都在一个‘蛊’。妖刀夺人意志,又彼此残杀,目的是争做蛊王;而夺舍大法将神识灌入他人体内,争主其躯,也是强者存弱者灭,二者无论源流脉络,俱有相通。横家那小娘皮不是省油的灯,她若杀不了耿照,证明那孩子成长之快,已走上‘蛊’之一路。究其变化,能加速我等对妖刀的掌握。”
古木鸢静静注视他。
高枝眯眼迎视,不闪不避,仿佛对他的目光全然无惧。
“这理由我可以接受。”
姑射的首脑轻声道。
他们的确需突破。计划启动,再无转圈的余地;很快的,像鬼魅般四出杀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妖刀将不符所需,“姑射”必须更有效、更随心所欲地制造刀主,更能承受如今日之耿照这样的损失。
“横疏影若失败,我将亲自动手。通过这两次考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