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刺痛了磨石叔不作声,在狠狠地吸着烟。
“丁一,你这个做法我看不惯,好好的你干吗戳你磨石叔的痛处?冒错,刚才我们是在说你。你说你爸好好的就病了,你也好好的一大学生只能去收废品,不是你家风水有问题还是么子有问题?我说要给你家做法事,你这个冒大冒细的卵毛崽竟然说要打断我的腿。”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烟爷终于跳出来说话了。
“烟爷,你肯定我家的风水有问题?”我问。
“肯定,我作法几十年了,这点还看不出?”烟爷说。
“那请烟爷告诉我,我家的风水是哪儿的问题?”
“是大门的朝向有点不对,但冒事,不要你改,你现在也冒钱改,只要我做做法事就能顺风顺水。”烟爷以为我要上他的钓,就十分认真地说。
“哦,烟爷,这样吧,我明天算算我爸这次得病用了多少钱,给个数给你,然后就请你赔给我,至于我收废品的事,我就不怪风水了,就不要你赔了。”我说得一本正经。
“么子?你冒搞错吧,你爸用的钱要我赔?天底下哪有这个理?我又不是你家的大崽大孙,你家就是死块坪都不干我卵事。”烟爷气急败坏地说。
我吼道:“烟爷,你激动个卵呀?我问你,我家建房子时是不是你看的风水?当时立大门时你在不在场?你现在说我家的风水有问题,你当时是不是起了坏心?是你故意留了一手,才让我家世道艰难,我不问你赔我问哪个赔呀?”
烟爷没想到我来这么一招,他晓得自己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他要开溜了,有人忙拉住他,说:“烟爷,莫走呗,把事情讲清哒走。”
烟爷挣开,边走边说:“等下来讲,等下来讲,家里的猪食锅子还挂在火上,怕是烧出烟来了。”
一阵哄笑。
我趁热打铁,说:“各位乡亲,我丁一是没多大的用,如今收废品了,但是我发誓,我和吉队长要是乱捡你们的一点东西,哪怕是一根针,我们就会缺脚断手,不得好死。虽然我收的东西烂,但我人不烂。所以请你们不要把难听的话传到我爹妈的耳朵里。”
“放心,我想冒哪个说了,丁一,我们也知道你不容易。”麻五婶接声说道。
“那丁一呀,花炮筒筒收不?我家起码还有二三十斤花炮筒筒,里面的黄土都被我敲了。”磨石叔问。
“收呀!”我爽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