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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志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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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十一年七月一日,黄气竟天,大雨,谷水溢,入洛阳宫,深四尺,坏左

    掖门,毁宫寺一十九;洛水暴涨,漂六百馀家。帝引咎,令群臣直言政之得失。

    中书侍郎岑文本曰:“伏唯陛下览古今之事,察安危之机,上以社稷为重,下以

    亿兆为念。明选举,慎赏罚,进贤才,退不肖。闻过即改,从谏如流。为善在于

    不疑,出令期于必信。颐神养性,省畋游之娱;去奢从俭,减工役之费。务静方

    内,不求辟土;载橐弓矢,而无忘武备。凡此数者,愿陛下行之不怠,必当转祸

    为福,化咎为祥。况水之为患,阴阳常理,岂可谓之天谴而系圣心哉!”十三日,

    诏曰:“暴雨为灾,大水泛溢,静思厥咎,朕甚惧焉。文武百僚,各上封事,极

    言朕过,无有所讳。诸司供进,悉令减省。凡所力役,量事停废。遭水之家,赐

    帛有差。”二十日,诏废明德宫及飞山宫之玄圃院,分给河南、洛阳遭水户。九

    月,黄河泛滥,坏陕州河北县及太原仓,毁河阳中氵单,太宗幸白马坂以观之。

    永徽五年六月,恒州大雨,自二日至七日。滹沱河水泛溢,损五千三百家。

    总章二年七月,冀州奏:六月十三日夜降雨,至二十日,水深五尺,其夜暴水深

    一丈已上,坏屋一万四千三百九十区,害田四千四百九十六顷。九月十八日,括

    州暴风雨,海水翻上,坏永嘉、安固二县城百姓庐舍六千八百四十三区,杀人九

    千七十、牛五百头,损田苗四千一百五十顷。咸亨元年五月十四日,连日澍雨,

    山水溢,溺死五千馀人。永淳元年六月十二日,连日大雨,至二十三日,洛水大

    涨,漂损河南立德弘敬、洛阳景行等坊二百馀家,坏天津桥及中桥,断人行累日。

    先是,顿降大雨,沃若悬流,至是而泛溢冲突焉。西京平地水深四尺已上,麦一

    束止得一二升,米一斗二百二十文,布一端止得一百文。国中大饥,蒲、同等州

    没徙家口并逐粮,饥馁相仍,加以疾疫,自陕至洛,死者不可胜数。西京米斗三

    百已下。二年三月,洛州黄河水溺河阳县城,水面高于城内五六尺。自盐坎已下

    至县十里石灰,并平流,津桥南北道无不碎破。文明元年七月,温州大水,漂流

    四千馀家。长安三年,宁州大霖雨,山水暴涨,漂流二千馀家,溺死者千馀人,

    流尸东下。十七日,京师大雨雹,人有冻死者。四年,自九月至十月,昼夜阴晦,

    大雨雪。都中人畜,有饿冻死者。令开仓赈恤。

    神龙元年七月二十七日,洛水涨,坏百姓庐舍二千馀家。诏九品已上直言极

    谏,右卫骑曹宋务光上疏曰:

    臣闻自昔后王,乐闻过,罔不兴;拒忠谏,罔不乱。何者,乐闻过则下情通,

    下情通则政无缺,此其所以兴也;拒忠谏则群议壅,群议壅则主孤立,此其所以

    乱也。伏见明敕,令文武九品已上直言极谏,大哉德音,其尧、舜之用心,禹、

    汤之责己也!

    臣尝读书,观天人相与之际,考休咎冥符之兆,有感必通,其间甚密。是以

    政失于此,变生于彼,亦犹影之像形,响之赴声,动而辄随,各以类应。故《易》

    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窃见自夏已来,水气悖戾,天下郡国,多

    罹其灾。去月二十七日,洛水暴涨,漂损百姓。谨按《五行传》曰:“简宗庙,

    废祭祀,则水不润下。”夫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严配祖宗,是故鬼神歆飨,

    多获福助。自陛下光临宝极,绵历炎凉,郊庙迟留,不得殷荐,山川寂寞,未议

    怀柔。暴水之灾,殆因此发。臣又按,水者阴类,臣妾之道。阴气盛满,则水泉

    迸溢。加之虹蜺纷错,暑雨滞淫,虽丁厥时,而汩恒度,亦阴胜之沴也。臣恐后

    庭近习,或有离中馈之职,干外朝之政。伏愿深思天变,杜绝其萌。又自春及夏,

    牛多病死,疫气浸淫,于今未息。谨按《五行传》曰:“思之不睿,时则有牛祸。”

    意者万机之事,陛下或未躬亲乎?昔太戊有异木生于朝,伊陟戒以修德,厥妖用

    殄;高宗有飞雉雊于鼎,祖己陈以政事,殷道再兴。此皆视履考祥,转祸为福之

    明鉴也。晁错曰:“五帝其臣不及,则自亲之。”今朝廷怪异,虽则多矣,然皆

    仰知陛下天光。伏愿勤思德容,少凝大化,以万方为念,不以声色为娱,以百姓

    为忧,不以犬马为乐。暂劳宵旰,用缉明良,岂不休哉!天下幸甚!

    臣闻三王之朝,不能免淫亢;太平之时,不能无小孽。备御之道,存乎其人。

    若细微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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