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接完电话,王彩虹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的箱子上,她站在床前,心烦意乱地望着窗外。院子里,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她。她想不明白,妈究竟为何有话不能在屋里说,却非要在院子里,扰得四邻不得安宁。
“……自己的事都不会处理,还想管你妹妹的事,你妹妹什么不比你强?还用得着你操心?这个家,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的!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想做那种人的老婆,你不嫌他穷我还嫌没有面子呢……!”
越听越不堪入耳,她和衣躺到床上,索性用被子蒙上了头。一进家门,看到院子里的小轿车,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联想到魏勇对她说过的话,心里更加疑惑,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在上海打工的这段时间里,一个叫魏勇的男人,自称是妹妹的男朋友,妹妹的手机打不通的时候,他就老是给她打电话,问这问那的,很关心的样子。她曾多次问妹妹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她总是支支吾吾的,说是一般的朋友。她老是觉得没有妹妹说的那么简单,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她的交际范围广,她天天无不是为她的事牵肠挂肚的,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特别是妹妹的名字,那个叫魏勇的竟说她是陆静,第一次打电话时她以为是他打错了,可后来他还是打,令她疑虑重重的,再三追问妹妹,她却说现在都这样,尤其是在网上,几十个名字的都有,没有一个名字是真的,叫她不要大惊小怪的。
手机,多数时间妹妹是关着的,她究竟有几个号,她也不清楚。昨天,魏勇打电话,说爸前几天又住院了,他想去河南看望他老人家,她一听吓得不轻,爸得了什么病?竟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看?她正要问,他却说他也想去河南她们的家看看,令她惊诧不已,幸好反应快,没有说破什么,但她也不想说假话欺骗人,便只好搪塞了几句,说回家跟妹妹商量商量再决定让不让他去。
看样子,妹妹定有什么事瞒着她,有做的不妥之事。晚上,她思来想去的,一大半夜也没有睡着,一直到了后半夜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猛然看见妹妹浑身血淋淋的,正向她呼救,吓得她喊出了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再也睡不着了,天还不多亮就起了床,收拾好行李,决定回家看看。
听说她要走,李玉斌不放心,也非要一块走不可,两个人去超市给妈买了件衣服,也给爸买了一身,挑了半天,又给妹妹买了些她平时喜欢的东西,便匆匆地坐上了回家的车。在超市里,买这买那的,都是玉斌花的钱,她想用自己的,他说什么也不让。唉,花就花去吧,反正他为她家里人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将来她也会孝敬他的家里人的,都一样。
两个人,平时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的,令在一块打工的人很是羡慕,说她们多温馨啊多缠绵啊的,弄得她时常觉得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十分的香甜……
不知是被幸福笼罩着还是好久没回家就要快到家的缘故,心里虽然惦记着妹妹,她却还是觉得挺高兴的。从车上下来,带的东西多,他要帮忙拿着,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进了村子里。正走着,她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妈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她们的后面,她激灵一下,方才想起来,赶忙让他离开了。妈可能是看出了什么,还没等他走远,便上前盘问起来,虽然不想让妈知道,奈何她已经看到了,瞒是瞒不了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果然,妈一听就火了,还没到家,就大发雷霆,引得不少人在后面观看……
夜深人静,虽然用被子蒙着头,依然还能听得到妈的声音。她擦去眼里的泪水,掀开被子,欠了欠身子,半躺在床上,静静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爸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隐约能听到几句,爸出去,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小声地劝妈。不知是妈骂累了还是爸说的话起了作用,妈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但口气仍旧还是凶巴巴的。
爸没有主见,做不了什么主,告诉了他一些妹妹的事,本来,他变得有些担心起来,说以后不让妹妹在外面闯荡了,让她跟她去上海打工,姊妹俩在一块,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妈一瞪眼,他就不敢吱声了。知道了她是为妹妹的事回来的,妈一下子就又火了,气得要动手打她,见她要吃亏,爸示意她赶紧躲了起来,他拉着妈一个劲地说好话,她才逃过了一劫。妹妹,给家里挣了不少钱,还买了车,这对妈来说,也许是无限的荣耀,是在别人面前引以为豪的资本,不容对妹妹有一点猜测或是不好之类的什么。其实,她对妹妹哪会有什么恶意,只是心里极其地不放心她,她不希望妹妹为了钱将来伤害到自己。然而妈却并不认同,令她无奈又难过。
她看了看箱子上的手机,拿起来,又打了几次,妹妹的手机还是关机,她放下手机,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那个叫魏勇的,打电话向她打听妹妹的事,她也没有她的消息,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更不知道他要是再打电话来她该怎样答复人家?
半躺着愣了半天,感觉累得腰撑不了了,她坐了起来,一点困意也没有,望着外面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