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环,项链,还有几枚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王彩荣转过脸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苗志明:“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我把我的家底子都拿出来了,就这么点家当。”她掏出一盒烟,边走边抽出两支,放进嘴里一支点燃,到了他面前递给他一支,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你以为我说得话是骗你的,这回你都看到了吧?我把人家孝敬我的东西都搬出来了,你明天帮我把它都卖了,再借给我两萬就够了。老公,痛快点,你到底愿不愿意借给我?”
看了看她的“战利品”,苗志明笑了笑。不知她又骗了多少个蠢货?他也不想知道,要说骗人,他比谁都会骗人,活到四十多了,还没发现有他骗不了的人。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就凭他的这句十字真言,在骗子的行当里,自己就能算得上是爷爷辈的了,至于其他的骗子,不过是孙子辈或是儿子辈的罢了,以至于连她有时也戏称他是骗爷。料想她也没有骗自己的本事,他诡秘地笑着把他揽在怀里,顺势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你这个小狐狸精,我的钱都被你套去了。”
“说什么哪你?”她挣脱开,站起来,一副盛怒的样子瞪着他,“你算哪棵葱?没有你老娘照样买车开!你以为地球没有你就不转了吗?什么玩意!不借拉倒!我还不用了呢!”
“你别生气嘛,我跟你闹着玩的。”他慌忙站了起来,“我又没说不借给你钱,不过是跟你说了句玩笑话而已,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真的借给我?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君子一言九鼎。”见她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又高兴起来,“我现在就可以把钱拿给你。”他边说边过去把她揽入怀里,“我骗别人,但是我从没有骗过你,咱多长时间的感情了,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没骗过我。”他比她高出一头,她仰起脸看着他,“那你还不赶快去给我拿钱?”
“不过,”他松开她,“公事公办,你得给我写个借条?”
“这算是什么屁公事?小气鬼。”说完,她推了他一把,见他去卧室了,她把桌子上的东西都装进手提包里,顺手从里面把手机找了出来。怔怔地看了一会,她取出电池,把SIM卡拿了出来,换上了另一个SIM卡。刚一开机,一条接一条的短信便蜂拥而至,大多是移动公司发过来的,移动全时通,谁什么时候打过她的手机,一看便知。逐个看完,她拣了几个重要的回了短信,感觉有点累,正要把手机放进包里歇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看,用手按死了,接着又响了起来,她又按死了,还是响,刚要关机,魏勇的名字出现在了手机的屏幕上,她这才想起来换上卡就是想给他打个电话的,光顾看信息了,倒把正事给忘了,她顺手按了一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轻声地:“歪?”
“陆静,你的手机怎么了?好些天都打不通了。你现在在哪里?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
“我的手机掉地上摔坏了,刚修好。我现在在医院里,爸的病比以前又厉害了。”她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惆怅,心里,却很是为自己与人交往的应变能力而得意。下雨的那个晚上,从他家里离开后,她第二天拿着他的银行卡去取钱,银行的人却告诉她已经挂失了。她很恼火,心生一计,便给他打了个电话,哭着告诉他,爸病危住进里医院,当时心里着急,没来得急告诉他就回来了。他竟信以为真,很同情她,并问她需不需要钱,觉得时机不成熟,她就没有同意让他帮忙。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一天打好几次电话,去别的男朋友家里时,她就只好换上别的卡,不敢用他知道的号码。
“你别难过,你爸爸会好起来的。你家里也不富裕,你爸爸住院这么长时间了,生活上会很困难,我想去看看你们,你嫌路远,怕我花钱,总是不同意让我去。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往你的卡上打些钱,你说好吗?”
“咱不但没有结婚,连订婚都没有订,我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呢?”倘若直截了当的说不要,他就有可能会真的不给,但若明明白白的说行,就有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也显得自己有点贪财没了分寸,这样半推半就地说,她心里很清楚,就是最好的技巧。
“陆静,你跟我不要见外,给你帮忙,我乐意,告诉我,需要多少?”
“那我就先谢谢你啦。”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含糖量多些,她知道,男人大都喜欢说话甜甜的声音,“多少?你随便就可以啦。”要少了,不值当得要一回,要多了,万一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就白忙活了,不如闪烁其词含混地说。这个问题,她权衡过多次,到时候,给多了,该着自己发点财,若要是给少了,日后就可以说他看不起她,也就有了不再搭理他的理由。
“你的账号是多少?我明天就给你汇过去。”
她把账号告诉了他,他还啰啰嗦嗦地说些无关痛痒的关心人的废话,没完没了的,她耐着性子柔声地告诉他手机没电了,说完便把手机关死了,又换上了另一个SIM卡。
在旁边听了半天,苗志明一直想笑没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