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令人觉得有了一种秋末冬初的寒意。路上,灯火通明,照得路边树上的叶子越发显得黄了。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李玉涵和刘雨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心里都不由得有点想家了。
“问你一个问题,”长出了口气,她看着他,“像咱农村里的人,除了出来打工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出路?”他看着她,苦笑了一下,“咱们那个地方,缺少工厂、企业,不出来打工又能干什么?指望地里的那点收成,杯水车薪,不顶用。想干点别的,光赔不挣……”
“人,生在了农村,不知是不是就注定了得出来打工?”上学的时候,梦想着当作家,再不就当教师,没有钱,一切都成了泡影……想着,她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说起来,打工虽然挺辛苦,但是挣钱不算少。不过,我的目的不是为打工而打工,等有了钱,我还是想在家里干点什么事业。若是打一辈子工,我心里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我也有这种想法。”人有理想,生活才会觉得有奔头,她感觉眼前一亮,“以后有了钱,咱回家合伙干点什么项目吧?”话一出口,不知怎么脸就觉得有点发烧,她信手抿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向别处。
“好啊!只要你不嫌我太笨就行。”话音未落,背后被谁重重地踢了一脚,感觉呼吸费劲,他差点背过气去。
刘雨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把他扶好。待两个人反应过来站起身,踢他的那个人已经跑出很远了。在这里打工,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无缘无故地就被人打了呢?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人不走运,到哪里都不顺,他望着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不是在家里,外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两个人不敢在外面玩了,匆匆地回到打工的厂子里。
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不放心他,她一直把他送到他的宿舍门口,看着他进去了她才离开。她和小丽两个人一间宿舍,在宿舍楼一楼的最西端,靠近院墙的地方,比较幽静。到了门口,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她回过头来,发现他竟跟了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向她挥手,她无奈地笑了笑,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目送着他,直到望不见了,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丽正在梳头,准备出去,见她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梳子,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自己又回到镜子前,左看看,右瞧瞧,问她后面的头发乱不乱?依着得不得体?看着她光彩照人一脸喜气的样子,她笑着告诉她,再打扮就成模特了。小丽朝她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着关上了。望着关好的屋门,她的心里,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 小丽,给老板开车,常常是不定时的出去,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听人家说,老板很有钱,在别处还有好几个厂子。老板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挺着啤酒肚,肥头大耳的,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像是天天都有什么喜事似的。自从来到这里打工,经常的看到她和老板在一起,她们说话时的神情,令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给自己帮忙找活干,她从心里感激她,对于她的事,她也不好多问,只是对她有所担心。小丽待她,那真是没得说,她的衣服少,换洗衣服时,她可以随便穿她的,就连她日常用的东西,她也让她随便用。木业板厂的活,虽然累,但是工资挺高,她想让李玉涵也来打工,跟她一商量,她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就真的让他来了,令她更是觉得不知该怎样报答她。
身在外地,他的到来,让她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下了班,没事两个人就到一块说说话,再不就是出去闲逛或是到超市里玩。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