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周家欣一行人带着三色同株等几盆珍稀的牡丹花精品上门拜访吴仲凡老爷子。
吴老爷子是大吃一惊。好家伙,这礼虽说自己是喜欢的不行,但确实太重了,光那盆三色同株得牡丹花精品就称得上是牡丹花中的翘楚,怕值不老少钱了。这礼送的,又贵重又甚是对路,叫吴老爷子心痒痒得不行。
“晓舟,何出如此重礼,叫老朽怎敢接纳?你,不是有什么事情吧?”吴老爷子心里打个问号:这个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小团长,一碗胡辣汤一首好词而成的忘年之交,怕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要找我解决吧。
“瓶子老先生,我真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个事情要求你老帮个忙才行。”周大少的川渝口音说起北方话,这个“平治”与“瓶子”分不清,众人心里好笑,虽然周大少夹着舌头尽量字正腔圆,还是喊成了瓶子大爷。
看看小团长送的重礼,这事就小不了,但吴老爷子好个面子,不愿意轻易驳人,于是说道:“晓舟,尽管说,我看能不能帮上你。”
“我在重庆有一个双江机械厂,十分缺少像你这样子懂军工的人,瓶子老先生可否愿意出山,到重庆助晓舟的一臂之力?”周大少恳切地直言不讳。
吴老先生可没想到会是这回子事,这事可不是小事,在洛阳当地帮帮忙是可以的,但远离故乡到偏僻的遥远的大西南的重庆,可就断然不行了。虽然周大少巧妙的以花为媒,好意心领了。
“晓舟啊,你的好意老朽愧对了,请恕老朽冒昧,年逾花甲岁,不忍别桑梓了。”吴老爷子果然像周大少、林雪儿预料的一样,以自己年岁已大,不堪远?他乡,安居故土,怎恋别处富贵等理由婉言谢绝了周大少的诚意邀请。
周家欣倒也不多说了,执意留下那几盆牡丹花精品告辞走了。这事情可是不能着急,换谁也得认真考虑啥。
回来周大少好好生生想了一会,这第一次的拜访的细节,总是觉得是不是太正式了,不像是两个朋友间的那种氛围。个人不是刘玄德,瓶子大爷也不是一心想寻个明主好安邦定国做大事的诸葛孔明。啷个遭我弄成了这样正儿八经的样子了嘛,真是有些扯淡。三顾茅屋不是谁都扮得像,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装啥子大神?别的不用多想,能够诚心诚意请到老爷子出山帮忙固然好,不行也莫得啥子的,以真交心,以诚换情,总是一个有些情趣的好老头啥。
第二次上门,两个人就一起到张胡辣汤那里喝胡辣汤去了。在严寒的冬日,喝着烫烫的美味胡辣汤,身上暖和,心中自然热热乎乎的,朋友间的随意、亲密的感觉应因而生。
像在重庆冲壳子、摆龙门阵一样,周大少自自然然实打实把自己在重庆的情况全给吴老爷子讲了,说实在话,吴老爷子此前还真是大大小看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年轻。听得许多事都有些带传奇色彩了,但是吴老爷子是相信的,从他看来,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虽然周大少再没提请吴老爷子出山帮忙之类的话了,吴老爷子自己心里却老是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好好想想。
这么一来。一碗胡辣汤,可就吃得久了。老少两人叙谈了两三个钟头。旁边的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人可惨了,一碗生热的胡辣汤早喝下两、三钟头了,又不能没事吃了又吃灌一肚子面糊糊啥。时间久了,身上渐渐就有些冷了,见周大少和吴老爷子相谈甚欢,又不好乱动,几个人心中暗暗叫苦。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起不远处围着一堆人闹闹嚷嚷的,冷得都打摆摆了的勤务兵万朵花急忙借口去探看一下是啥子个情况,乘机动弹动弹,再给老子这么干坐到起人都要球冻僵了,团长、吴老瓶子,两个老少话包子怎么不觉得天很冷啊?
没过一会儿,万朵花风风火火跑回来,
“团长,那边是个冻僵了的小告花儿(川渝方言乞丐的意思),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子讨了半个馍馍自己没舍得吃一口,听旁边人说是她还有一个大她几岁的小哥哥病了,她自己饿着走了半天想拿回去,就遭又冷又饿倒下冻僵了,现在没啥子动静怕是不行了哟?”
“你混账王八蛋啊!救人啥,跑回来干啥子?”
周大少闻听此言,停下与吴老爷子的交谈,抱歉地招呼了一声,急忙扔下众人就飞跑过去了。大家慌忙去追。
看着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一张小脸上已经毫无半点血色,单薄瘦小的身上裹着称不上是件衣服的小女娃子,周家欣心痛的要命,他毫不犹豫就开始扒自己身上的皮袍子,扯得急了,连袍子上的扣嗒都遭扯掉了。周大少把还带着体温的皮袍子裹在小女娃子冰凉凉的身上,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试图把她暖和过来。
林雪儿等众人跟过来,见自己的心上人不顾天寒地冻只顾救人了,也是心疼得很,忙叫沈老二带些人四处找御寒棉衣去。自己蹲下来细细地给冻僵的小女娃子检查起来。
万朵花想脱下自己的皮袍子给团长披起,遭周大少狠狠瞪了一眼没敢动,急得在一边乱转,嘴里不住说沈耗儿啷个搞起的紧到还没把御寒棉衣弄回来。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