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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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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无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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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唐婷的对面,我内心的风暴不亚于一场海啸。唐婷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用我小学时作文常用的词语“平静如镜”来形容,丝毫不打半点折扣。如果一个人在大痛面前都无动于衷,那么他的心中也就没有大爱了。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感情的天空里,爱和恨是两只同时翱翔的鸟儿。那时,我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难过,尽管我并没有如二狗所想的给他生产了一顶绿帽子。

    我明白,男人的心是很逼仄的,也是极其自私的。他们可以把别人的老婆或别人未来的老婆搂进自己的怀里,带上一张张华丽或不华丽的床,但自己的老婆却要做到纤尘不染,把贞节牌坊立得肃穆而神圣不可亵渎。作为二狗,他即使知道自己的老婆在报复自己,但也不容许找到我。老婆出那道墙都可以,出孙林这道断然不行。这个时候,说不定他的屁眼都在冒火。

    喝着没放糖的咖啡,我开始为唐婷担忧。今后的日子,她的生活肯定会像我嘴里的咖啡一样苦涩。没有了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唐婷这不道德的生活还能维系多久?唐婷此刻的目光透过玻璃,伸向远方。她在思索什么,很认真地样子。我想说我给你添麻烦了,但说不出来。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只得让愧疚像潜力股一样向上窜。走到街头,我们分手。

    整个过程里,唐婷没别的什么表示,她把目光全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从那目光里读到了无奈、苦楚,继而却是解脱的惬意和温暖。那时不经事的我全然没有意识到唐婷在这个过程中,做出了一项重要的抉择。我也没有意识到,那是我们在这座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的小城里的最后一次见面。

    身边车水马龙,人群喧嚣。唐婷突然像一只张开巨翅的鸟儿铺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身。我没有回避,我反手也紧紧地包住她。我们像久别的情侣一样毫无顾忌地拥抱成一团,一切注视的目光我们都浑然不觉。“林,你要好好善待自己……你要好好爱自己……”唐婷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激动也鹿撞胸膛一样强烈,“对不起,婷。”我的声音感染了哽咽。我不知道我这句对不起是想说对不起她高中的那些岁月,还是眼前给她带来的窘迫和尴尬。“你要忘记过去,好好地开始你的生活。我要你过得比我好,我要你一定要比我幸福。”唐婷还在我的肩头呢喃。我的泪水流进嘴里,苦涩的像小时喝的中药。

    好一会,唐婷才松开我,她的脸上早已山洪暴发。犹如雨后的彩虹,唐婷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还带着哀伤尾巴的笑容,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唐婷一个优雅的转身,把背影留给了我。那时,我不知道,唐婷是在与我做最后的告别。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她就像一只蝴蝶飞出我的视野,准确说再次飞出我的视野。不过,在她离开这座小城的时候,她还是给了我信息的。在街上的这次拥抱说时的那些话语,愚钝的我没明白过来。

    思绪混乱地回到宿舍,才发现其余的四个色鬼齐涮涮地在谈论假期。疯子可能磨损过度,脸上的肌肉又为革命牺牲了一大层。他在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在伟人出生的土地上闹革命的事迹,他说一夜之间先后发动了数次秋收起义,企图制造出几个天才,奈何主席每次都革命立场坚定,没有被色欲冲昏头脑,都把革命的“洪水”袋装了起来,没有在革命内部安营扎寨,星星之火,没有燎原。土匪和唐僧自然也是战事绵延,烽火不断。唯独我和排骨没有谈资,只得缩到墙角洗耳恭听。

    当然,我知道排骨的那一挡子所谓的“一夜情”,不能说出来,毕竟还是他自己的隐私。排骨也没说我与贝儿的事,知道说了毫无意义。他们谈论的激情淡去,才发现我和排骨没吭声,一致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我俩。“排骨,老实交待,假期糟蹋了几个良家女子?”唐僧质问。排骨没回答,拿出假前考试的卷子看了起来。他们见排骨如此模样,明白这小子最近没艳遇,还在班花的阴影里没走出来。他们还想问问我去琪那里收获如何,但看到我脸上也没以前的笑意,也偃旗息鼓,到嘴的华语都纷纷举白旗。

    过了一会,排骨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厉害,脸上的肌肉都挤到了一块。我们很好奇,都走拢。排骨指着语文诗词填空处的一行字,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爆发笑声。妈的,真是绝了!卷子上“后宫佳丽三千人”要求接下一句,一个学生赫然填着:铁棒磨成绣花针。高,实在是高!要是原作者复生看到此句,对该生也得竖起大拇指!这引发了大家说笑话的兴趣,尤其是关于学校或学习的。土匪讲了一个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一次,上外语课时,女老师牛仔裤拉链开了,一女生看见后,立即站起来提醒她:“老师,你门没关!”那老师一摆手:“不要管它,一会儿教导主任还要来参观!”班上笑作一团。后来,学校流行一句:门关了吗?教导主任要来参观!我们也笑了一会,唐僧说:“呵呵,遗憾,我就没有参观过那个女老师!”语音未落,遭到我和排骨的凌厉攻击,“屁,潘眼的你还没参观够啊,不仅参观,还搞破坏呢!”唐僧哑口无言。

    接着,疯子这个学究说了一个野史笑话:有位秀才小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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