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阳光很晴好,依稀有些思念的味道在天空里飘荡。我走出宾馆,置身在阳光下,我感觉自己又有了些生机。我像一朵花儿,灿烂,不仅仅是我的笑靥。我的心如脱缰的野马撒着蹄儿欢跑,琪,我来了,我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吗?
坐在去琪所在小城的大巴,我充塞着难以按捺的愉悦。我东张西望的神情让身边一个老婆婆很不安,她把我这位爱情奔跑的年轻人当扒手了。她小心翼翼地防着我,我哑然失笑。我不在乎,我还真希望是个扒手,不过,要是高级的,专偷心的。如果可以,我也只愿意偷一个女子的心,那就是琪。我要把她的心重叠在我的心上,永远在一块儿共鸣。我为自己的离奇想法而诧异,爱真的可以让人魂魄出窍。我想也差不多了。
路并不好走,大巴一路上都在扭腰摆臀,好不辛苦。很多的旅客大骂当官者不为民办实事,连路都不修好,还口口声声“三个代表”挂在嘴上。车上有一女子吐的厉害,只差黄胆没吐出来了。如此晕车,还来坐车?我想。也许,这也是一个奔向爱人的痴情者。因为,我在她脸上读不到一丝痛苦。只有心里有爱的人或者就要见到爱人的人才有这样的无畏,有爱,什么都可以克服。这个世界很多事物,如果爱都不能战胜,那就什么也不能战胜了。琪,你有战胜一切的勇气吗?
我记起曾经和琪在大学自习室里,一起看到的一个凄切哀婉的爱情故事。“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故事简洁,就像一滴透明的水,看似单薄,却具有无垠的张力地洞穿我的生命。看完,琪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似乎在表达一些什么。我无言,现在的社会不再有这样的爱情,尤其是大学校园,爱情就像一场太阳雨,来时迅雷不及掩耳,去时又始料不及。所有的感情在一场雨里杳无,给人幻觉从来没来过。这让我想起一首歌《听说爱情曾回来过》,而自己却不知道。我在纸上写了一句:我们的爱情不是太阳雨,对吗?琪点了点头。一会,她也在纸上写了一句:我们的爱情不是流星雨,对吗?我也点了点头。爱情不能是流星雨,来时灿烂,去时无影踪。我宁愿我们的爱情是山野间一涓涓细流,虽没有惊涛骇浪,却永远奔流不息。
车入小城。这也是南方普通的一座小城,一条大江穿境而过。说是大江,其实也不算,只不过是潇湘四大江之一。“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我和琪不在长江的头和尾,而是在资江的头和尾。还有不同的是,古代是女子在江尾,而今,是琪在江头。琪,我们仍然是一水相衣。提及“衣”字,我不禁又想起与琪在一起打趣的快乐时光。作为中文系的所谓才子,我对文字曲解不少。那天,琪对我说:“你小子前生修的福,找了个我这样善解人意的美女。”琪是有味道的,有时候以美女自称。我听了,灵光一现,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是耶,你是善解人意。可我也很善解啊!”琪扬起那张俊俏的小脸,美目善睐。我知道她在停我解释,我一把抱过她,熟练地解开了她衣服上的纽扣。琪先是一愣,然后,一个劲儿地擂我的背,嘴里嚷着:“你真是坏死了!”她知道,我所说的善解人意是善解人“衣”。后来,琪故作严肃的向我逼供:“你到底解了几个女子的‘衣’?”我只能沉默,我不能说没有,也不能说有。毕竟,我心里明白,我还是解了除琪之外的女子的衣的,虽然没有逾越什么。
进站了,车内的人鱼贯而出。我还没离开座位,看到一个长得极为帅气的男子朝大巴直奔而来。我心想,那男子肯定是来接那个晕车晕得连黄胆都快吐出来的女子的。果然,那男子一看到她,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全然不顾周围的目光。是呵,要顾忌什么呢?相爱的人重逢是莫大的幸福。我的琪是不可能出现的,我的到来会不会让她喜出望外呢?我没有底。我不是衰人,我明白,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琪的杳无音信是一个预兆。已经有很多的事情在我们之间不可抗拒地发生了。只不过,我不希望它是致命的。我在侥幸着什么?我不愿去相信我们几年的时光,一下子就可以淡忘,就像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擦拭得干干净净。
走在陌生繁荣的小城里,我感觉自己的心很殷实。是的,一座陌生的城市可以因为一个爱人变得熟稔。琪在这里,我靠近她的奔突欲飞。穿过人流和车流,我的身影镶嵌在阳光的镜框里,很优雅。十月的天空下,陌生的城市里,我闻到了爱情的芬芳。此时,刘若英的歌声随风飘荡。那是《为爱痴狂》。我嘿嘿一笑,在这十月的季节里,我也为爱痴狂了。不管怎样,我都不在乎。能够为爱痴狂,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青春年少没有寻觅过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深信不疑。
到了琪实习的学校,我有些激动。我在想象琪见到我的表情,她是给我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还是密如雨点的KISS。我拨琪的电话,期待那边传来惊喜地声音。电话无人接听,我不禁黯然。校园的甬路上走过欢笑着的学生,是的,国庆文艺晚会,他们怎么会不高兴呢?也许,琪在忙文艺晚会,无暇去管电话的事。爱让一个人盲目,但我宁愿盲目。在爱情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