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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退了,有陷阱!”狂屠道。
“你挖的?”少女靠拢过来疑问道。
狂屠“切”了一声,不再去管,把陷阱上掩盖的杂草挪过来,升起篝火。
“这里怎么会有陷阱?”少女说道。
“你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故意设了一个绊马索,我将计就计,挖了一个大坑,我本来以为你是血雨呢,谁知道只是个一点武功不会的俏丫头!”狂屠道。
少女欲言又止。
“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一颗大还丹呢,早先说过了,我欠你一条命,现在咱俩扯平了!”狂屠虽然为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大费周折,却还是美滋滋说道。
“你笑什么?”少女诧异道。
“你醒了,我省得帮你处理后事,当然要笑!”说着,忍不住挨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喂,你干嘛?”少女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攻,吓得没了主意,眼神中涌出一种迷蒙的错乱。
男人总是会因为女人而动心。
尤其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女人也总会因为男人而感动。
尤其是一个为了自己舍弃很多的男人。
但是两颗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没有相爱的资格。
等狂屠少年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个红衣少女已经不在身边。
微微一动,身上一阵剧痛。
自己已经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两条铁链从自己琵琶骨斜穿而过。
这是一个阴暗的居室,一个小窗,好像是隔绝了光明与黑暗的极限。
门开了,光亮闯进来,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狂屠定定地看着那道鲜红的人影。
他笑了,不知为何而来的笑容。
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异常美艳的陌生人。
“你就是血雨?”狂屠略微疑惑,不仅疑惑此人的身份,也疑惑自己的发问,语音已经破碎,喉头像被人割开了一样,牙齿似乎都残缺不全。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我?”那人嫣然一笑,甚是妩媚。
“我的朋友在哪儿?”狂屠忍着嘴里的剧痛像一只被捉来戏弄的雄狮一样问道。
“你的朋友,你是说跟你一起来的那个漂亮小妞?”那女人笑着说道,笑得能让柳下惠离魂心荡。
“我求你放了她!”狂屠愤恨道。
他再也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一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年。
门开了,昨天的少女被推了进来。
红衣带血,衣衫破碎,脸上兀自挂着不屈的笑容。
“你喜欢她?”血雨微笑道,“一个杀手,也会喜欢上别人?”
“杀手也是人!”狂屠嘴里含含混混说道。
“那若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呢?”血雨转头对着少女道,“对他说,我不喜欢你!”
“已经来不及了!”少女微微一笑,眼睛却看着狂屠道。
“哦?原来你们已经?”血雨误解地笑了一声。
“放了她!”狂屠破落的牙齿,漏风说道。
“不行!”血雨说道。
“你想要怎样?”狂屠道。
“这里是妓院,你说怎样?”血雨道。
狂屠轻笑一声,嘶哑道,“那些嫖客被我杀光了,再也没人来了!”
“欲望不息,嫖客不止,你可知你走了之后,我们这尼庵的生意好着呢!”血雨道,“哦,对了,我忘了,我可是这里的花魁娘子,你来这里,你就是我的客人!”
狂屠转过头去,却已经瞥见血雨正在宽衣,高耸的胸脯,丰腴的肢体。
是男人都难免会为之动心。
狂屠是不是男人?
是。
是?
可他并没有动心,虽然身体的某个部分,不由自主。
赤身裸体的血雨,走到血肉模糊的狂屠跟前,让他享受这死亡前最后的晚宴。
等到那毫无瑕疵的脸蹭到自己身前的时候,狂屠没有拒却,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
狂屠碎落的牙齿,咬下了一片红颜。
原来女人纯白如玉的脸颊,另一面果真是红的。
血雨捂着左脸的纤纤玉指,指缝里不住渗出晶莹的血,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阉了他,然后把他剁碎了喂狗!”
狂屠看着泪如线断的少女,问道,“临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少女哽咽着嗓子说道。
“你的名……”狂屠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问下去了。
“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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