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违天看出他的想法,哈哈笑道:“画师不必担忧,令嫒乃吾上宾,自然不会怠慢,这就请出与你团聚。”随机食指一勾,赤红的岩壁上立时荡起一层涟漪,一人缓缓浮出。
九拙乍见那人,脸sè铁青,恨得咬牙切齿,方要发难,炼违天摇手道:“画师冷静,是吾弄错,此人乃魔道名宿焦尸老祖,苦练邪功多年,大成时全身干枯溃败犹如火焚,本身亦介于生死之间,颇为特殊,故被吾请来作为嘉宾供奉。一点私人趣味,险险引起误会,哈哈。”话音方落,又是一人浮出,只见那人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秾纤合度婀娜多姿,说不出的仪态神韵,风华绝代,却是男女莫辩,暗藏异状。
这次九拙反应更为激烈,墨香都快上手,炼违天却满不在乎道:“唔,又错了。”随着拍了拍手,那人便即退去,将一脸怒容的任红吟换了出来。九拙见爱你平安,眉头略松,转身对炼违天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误闯炼魂狱被擒,幸蒙狱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以礼待之,九拙感激不尽,请姑念其思子心切,情难自控,将她释放,九拙回去定当严惩。”
炼违天沉吟一声,心中暗道:“小看了他。”口中却说:“画师爱女,怎敢怠慢?这就完璧奉还。”话落,护膜破裂,人红衣飞身落地,对其父哼了一声便即向外而去,九拙心中困惑,只道了声:“多谢狱主慷慨,来rì再见。”急追而去。
不乐山旧址附近,任红吟尽管飞行迅速,仍被九拙截下,两人遂落地一谈。
只见任红吟愠道:“爹爹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九拙疑问道:“红儿是怪爹爹来迟了?”
任红吟闻言,将脚一跺,气道:“哪个怪你?我问爹爹,可识得方才岩壁上之人?”
九拙装傻道:“是那名焦尸老祖吗?听说是个邪道的厉害人物,大概生不逢时,所以未曾在江湖中一展头脚吧。”
任红吟眉头一皱,瞪着九拙,不发一言。九拙不得不退步,叹道:“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那人乃尸罗门开山鼻祖之一——天颜神泪泣炎凝,生就双极之体,能控yīn阳,实力不在我之下。”
任红吟轻哼一声,道:“还有呢,爹爹怎不往下说了?”
九拙唔了一声,反问道:“红儿为何对他感兴趣?是炼违天对你说了什么吗?”
任红吟摇头道:“是我无意中窥见了他残留的记忆,知晓了当年之事,爹爹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九拙一时哑然,仔细回忆,幽幽道:“当年他还未同另外三人开创尸罗门,与我更是至交。那年chūn夏交界,我们同时在溪边遇上了你母亲九葳,她实在太美了,立时便将我和他纳为裙下之臣,并享受着我们为她争逐、竞争所带来的欢快。你要知道,为父当年也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但光论外貌,确实,逊了他一筹,很快,你母亲便明显地爱他比爱我多一点,rì积月累,越来越多,我实际已经出局了,但你母亲也是个贪心的人,这样跟你说不好,但却是事实。她既希望能与泣炎凝长相厮守,也不愿见我离她而去,时不时就会冷落泣炎凝,跑来跟我玩耍。
“泣炎凝既是双极之体,先天限制,胸襟有限,无法容忍他们真心相爱,却还多了一个我。于是提出决斗,败者自动退出。当时我的激情已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无意再做纠缠,便想故意败北,成全他们,于是一口答应。不想决斗当天,我只出了一招,他便栽倒在地,输了比试,更输了你母亲。我只当他也因顾念兄弟情谊,有意相让,心内非常感激,不知另有隐情。事后,他便投入邪道,尸罗门创派三十年后,猝死在泣灵殿内,死因不明。”
“哼,”任红吟不平道,“原来爹爹也知另有隐情。那爹爹事后可有追查?”
九拙细想一下,摇头道:“当时虽然查过,但并未彻底,唯一值得怀疑的只有东方兄,因为他在决斗前夜曾来找我煮酒一谈,我将心意阐明后,又匆匆离去。事后我问过他,他表示并未对泣炎凝做过什么。多年至交,我当然相信他,此事便不了了之,你母亲与我好了一阵,进而生下你,不就弃家离去,你都知道了。”
任红吟苦笑道:“哈,我竟做了与母亲同样的选择,可笑的是我只是童年有了yīn影,效仿母亲行事,母亲却是得知了真相,忿然而去。爹爹,你不会骗我,但你却骗了自己,真相便是东方世伯在你们决斗前夜孤身前往泣炎凝府上,重伤了他,才有爹爹你后来一招败他的结果。而东方世伯的初衷便是成全你与母亲。”
九拙惊讶道:“为何如此?东方兄与我、与泣炎凝皆是多年好友,没理由厚此薄彼吧?”
任红吟思索片刻,猜想道:“这女儿也不甚清楚,或许是正义感特别强烈的东方世伯喜欢站在弱势的一边吧。”
九拙闻言沉吟道:“这倒是个理由,我当时意志消沉,jīng神恍惚,惶惶不可终rì,功力大为退步,同样的,泣炎凝为了取悦你母亲,也是用尽心思,绞尽脑汁,大不如前,长此下去,我与他迟早会耗死在你母亲身上,成为废人。东方兄怕是顾及到这层,才做出了选择,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