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事,敢易承邪!”
众默然,惟官奴曰:“若将相可了,何至使我辈。”事亦中止。
明日,民间哄传车驾欲奉皇太后及妃后往归德,军士家属留后。目今食尽,
坐视城中俱饿死矣。纵能至归德,军马所费支吾复得几许日。上闻之,召赛不、
合周、讹出、乌古孙卜吉、完颜正夫议,余人不预。移时方出,见首领官、丞相
言,前日巡守之议已定,止为一白华都改却,今往汝州就军马索战去矣。遂择日
祭太庙誓师,拟以二十五之日启行。是月晦,车驾至黄陵冈,复有北幸之议,语
在《白撒传》。
天兴二年正月朔,上次黄陵冈,就归德餫船北渡,诸相共奏,京师及河南
诸州闻上幸河北,恐生他变,可下诏安抚之。是时,在所父老僧道献食,及牛酒
犒军者相属,上亲为拊慰,人人为之感泣。乃赦河朔,招集兵粮,赦文条画十余
款,分道传送。二日,或有云:“昨所发河南诏书,倘落大军中,奈泄事机何。”
上怒,委近侍局官传旨,谓首领官张衮、白华、内族讹可当发诏时不为后虑,皆
量决之。是时卫州军两日至蒲城,而大军徐蹑其后。十五日,宰相诸帅共议上前,
郎中完颜胡鲁剌秉笔书,某军前锋,某军殿后,余事皆有条画。书毕,惟不言所
往,华私问胡鲁剌,托以不知。是晚,平章及诸帅还蒲城军中。夜半,讹可、衮
就华帐中呼华云:“上已登舟,君不知之耶?”华遂问其由,讹可云:“我昨日
已知上欲与李左丞、完颜郎中先下归德,令诸军并北岸行,至凤池渡河。今夜平
章及禾速嘉、元帅官奴等来,言大军在蒲城曾与金军接战,势莫能支,遂拥主上
登舟,军资一切委弃,止令忠孝军上船,马悉留营中。计舟已行数里矣。”华又
问:“公何不从往?”云:“昨日拟定首领官止令胡鲁剌登舟,余悉随军,用是
不敢。”是夜,总帅百家领诸军舟往凤池,大军觉之,兵遂溃。
上在归德。三月,崔立以汴京降,右宣徽提点近侍局移剌粘古谋之邓,上不
听。时粘古之兄瑗为邓州节度使、兼行枢密院事,其子与粘古之子并从驾为卫士。
适朝廷将召邓兵入援,粘古因与华谋同之邓,且拉其二子以往,上觉之,独命华
行,而粘古改之徐州。华既至邓,以事久不济,淹留于馆,遂若无意于世者。会
瑗以邓入宋,华亦从至襄阳,宋署为制干,又改均州提督。后范用吉杀均之长吏。
送款于北朝,遂因而北归。士大夫以华夙儒贵显,国危不能以义自处为贬云。
用吉者,本姓孛术鲁,名久住。初归入宋,谒制置赵范,将以计动其心,故
更姓名范用吉。赵怒其触讳,斥之,用吉犹应对如故。赵良久方悟,且利其事与
己符,遂擢置左右,凡所言动,略不加疑,遂易其姓曰花,使为太尉,改镇均州。
未几,纳款于北。后以家人诬以欲叛,为同列所害。
赞曰:白华以儒者习吏事,以经生知兵,其所论建,屡中事机,然三军败衄
之馀,士气不作,其言果可行乎。从瑗归宋,声名扫地,则犹得列于金臣之传者,
援蜀谯周等例云。
斜卯爱实,字正之,策论进士也。正大间,累官翰林直学士,兼左司郎中。
天兴元年正月,闻大兵将至,以点检夹谷撒合为总帅,率步骑三万巡河渡,命宿
直将军内族长乐权近侍局使,监其军。行至封丘而还。入自梁门,枢密副使合喜
遇之,笑语撒合曰:“吾言信矣,当为我作主人。”盖世俗酬谢之意也。明日,
大兵遂合,朝廷置而不问。于是爱实上言曰:“撒合统兵三万,本欲乘大兵远至,
喘息未定而击之。出京才数十里,不逢一人骑,已畏缩不敢进。设遇大兵,其肯
用命乎?乞斩二人以肃军政。”不报。盖合喜辈以京师倚此一军为命,初不敢俾
之出战,特以外议哄然,故暂出以应之云。
卫绍、镐厉二王家属,皆以兵防护,且设官提控,巡警之严过于狱犴。至是,
卫绍宅二十年,镐厉宅四十年。正大间,朝臣屡有言及者,不报。爱实乃上言曰:
“二族衰微,无异匹庶,假欲为不善,孰与同恶?男女婚嫁,人之大欲,岂有幽
囚终世,永无伉俪之望,在他人尚且不忍,况骨肉乎!”哀宗感其言,始听自便。
未几,有青城之难。
爱实愤时相非其人,尝历数曰:“平章白撒固权市恩,击丸外百无一能。丞
相赛不菽麦不分,更谓乏材,亦不至此人为相。参政兼枢密副使赤盏合喜粗暴,
一马军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