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死。
五年,行尚书省于京兆,谓都事商衡曰:“古来宰相必用文人,以其知为相
之道。赛不何所知,使居此位,吾恐他日史官书之,某时以某为相而国乃亡。”
即促衡草表乞致仕。平章政事侯挚朴直无蕴藉,朝廷鄙之,天兴元年兵事急,自
致仕起为大司农,未几复致仕,徐州行尚书省无敢行者,复拜挚平章政事。都堂
会议,挚以国势不支,因论数事,曰:“只是更无擘划。”白撒怒曰:“平章出
此言,国家何望耶!”意在置之不测。赛不顾谓白撒曰:“侯相言甚当。”白撒
遂含愤而罢。
时大元兵薄汴,白撒策后日讲和或出质,必首相当行,力请赛不领省事,拜
为左丞相,寻复致仕。是年冬,哀宗迁归德,起复为右丞相,枢密使,兼左副元
帅,封寿国公,扈从以行。河北兵溃,从至归德,又请致仕。二年七月,复诏行
尚书省事于徐州。既至,以州乏粮,遣郎中王万庆会徐、宿、灵璧兵取源州,令
元帅郭恩统之。九月,恩至源州城下,败绩而还。再命卓翼攻丰县,破之。初,
郭恩以败为耻,托疾不行,乃密与河北诸叛将郭野驴辈谋归国用安,执元帅商瑀
父子、元帅左都监纥石烈善住,并杀之。又逐都尉斡转留奴、泥庞古桓端、蒲察
世谋、元帅右都监李居仁、员外郎常忠。自是,防城与守门者皆河北义军,出入
自恣。赛不先病疽,久不视事,重为贼党所制,束手听命而已。
初,源、徐交攻,郭野驴者每辞疾不行,赛不遂授野驴徐州节度副使,兼防
城都总领,实羁之也。野驴既见徐州空虚,乃约源州叛将麻琮内外相应。十月甲
申,诘旦,袭破徐州。时蔡已被围,徐州将士以朝命阻绝,且逼大兵,议出降。
赛不弗从,恐被执,至是投河求死,流三十余步不没,军士援出之。又五日,自
缢于州第。麻琮乃遣人以州降大元。
子按春,正大中充护卫,坐与宗室女奸,杖一百收系。居许州,大兵至许,
按春开南门以降。从攻京师,曹王出质,朝臣及近卫有从出者,按春极口大骂,
以至指斥。是冬,复自北中逃回,诏令押入省,问事情,按春随近侍登阶作挥涕
之状。诏问丞相云:“按春自北中来,丞相好与问彼中息耗。”赛不附奏曰:
“老臣不幸生此贼,事至今日,恨不手刃之,忍与对面语乎!”十二月,车驾东
狩,留后二相下开封,擒捕斩之狱中。
赞曰:赛不临阵对垒既有将略,洎秉钧衡,观其救解杨居仁、侯挚等言,殊
有相度,按春之事尤有古人之风焉。晚以老病,受制叛臣,致修匹夫匹妇之节,
此犹大厦将倾,非一木之所能支也,悲夫!
内族白撒,名承裔,末帝承麟之兄也,系出世祖诸孙。自幼为奉御。贞祐间,
累官知临洮府事、兼本路兵马都总管。兴定元年,为元帅左都监,行帅府事于凤
翔。是年,诏陕西行省伐宋,白撒出巩州盐川,遇宋兵于皂郊堡,败之。又遇宋
兵于天水军,掩击,宋兵大溃。二年四月,复败宋兵,至鸡公山,遂拔西和州,
毁其诸隘营屯。遣合紥都统完颜习涅阿不率军趋成州,宋帅罗参政、统制李大亨
焚庐舍弃城遁,留千余人城守,督兵赴之,逐克焉,获粮七万斛,钱数千万。河
池县守将杨九鼎亦焚县舍走保清野原。统制高千据黑谷关甚固,遣兵袭之,千遁
去,获粮二万斛,器械称是,因夷其险而还。三年,破虎头关,败宋兵于七盘子、
鸡冠关。褒城县官民自焚城宇遁,因取其城。兴元府提刑兼知府事赵希昔闻兵将
至,率官民遁,于是白撒遂取兴元,以驻兵焉。命提控张秀华驰视洋州,官民亦
遁,又取其城。寻闻汉江之南三十里,宋兵二千据山而阵,遣提控唐括移失不击
走之。行省以捷闻,宣宗大悦,进白撒官一阶。时朝议以兰州当西夏之冲,久为
敌据,将遣白撒复之,白撒奏曰:“臣近入宋境,略河池,下凤州,破兴元,抵
洋州而还。经涉险阻数千里,士马疲弊,未得少休,而欲重为是举,甚非计也,
不若息兵养士以备。”从之。
未几,权参知政事,行省事于平凉。四年,上言:“宋境山州宕昌东上拶一
带蕃族,昔尝归附,分处德顺、镇戎之间。其后有司不能存抚,相继亡去。近闻
复有归心,然不招之亦无由自至。诚得其众,可以助兵,宁谧一方。臣以同知通
远军节度使事乌古论长寿及通远军节度副使温敦永昌皆本蕃属,且久镇边鄙,深
得彼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