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故,
几误军粮。约武州刺史郭宪率所领并进,宪亦不至。臣猥当方面之任,而所统官
属并不禀从,乞朝廷严为惩诫,庶人知职分,易以责办。”宰臣恶之,乃奏曰:
“桓端、鸦鹘已经奏改,无复可议。石伦身兼行部,不自规画,而使万家往来应
给,石州无人,恐亦有失。武州边郡,正当兵冲,使宪率军离城,敌或乘之,孰
与守御?万家等不从,未为过也。”上以为然,因遣谕石伦曰:“卿尝行院于归
德,卫州防备之事,非不素知,乃屡以步骑为请何耶?比授卿三品,且数免罪谴
卿,尝自誓以死报国,今所为如此,岂报国之道哉!意谓河南之众必不可分,但
图他日得以藉口耳。卿果赤必为国,尽力经画,亦足自效。万家等若必惩戒,彼
中谁复可使者?姑为容忍可也。”
闰三月,石伦驻兵太原之西,俟诸道兵至进战,闻胁从人颇有革心,上言于
朝,乞降空名宣敕、金银符,许便宜迁注,以招诱之。上从其请,并给付之,仍
听注五品以下官职。
六月,保德州振威军万户王章、弩军万户齐镇杀其刺史孛术鲁银术哥,仍灭
其家,胁官吏军民同状白岚州帅府,言银术哥专恣惨酷,私造甲仗,将谋不轨。
石伦密令同知州事把蒲剌都图之,蒲剌都乃与兵吏置酒召章等钦,擒而族诛之。
至是,朝廷命行省胥鼎量宜迁赏,仍令蒲剌都摄州事,抚安其众焉。
六月,迁金安军节度使,行帅府事于葭州。时鄜州元帅内族承立虑夏人入寇,
遣纳合买住以兵驻葭州,石伦辄分留买住兵千八百人,令以余兵屯绥德,而后奏
之。有司论罪当绞,既而遇赦,乃止除名。元光元年,起为郑州同知防御使,与
防御使裴满羊哥部内酤酒不偿直,皆除名。三月,上谕元帅监军内族讹可曰:
“石伦今以罪废,欲再起之,恐生物议,汝军前得无用之乎。此人颇善战,果可
用便当遣去。古亦有白衣领职者,渠虽除名,何害也。”十月,大元兵围青龙堡,
诏以石伦权左都监,将兵会上党公、晋阳公往援之。兵次弹平寨东三十里,敌兵
梗道不得进,会青龙堡破,召还。既而复以罪免。
正大八年,大兵入河南,州郡无不下者,朝议以权昌武军节度使粘葛仝周不
知兵事,起石伦代之。石伦初赴昌武,诏谕曰:“卿先朝宿将,甚有威望,故起
拜是职。元帅苏椿、武监军皆晓兵事,今在昌武,宜与同议,勿复不睦失计也。”
时北兵已至许,石伦赴镇,几为游骑所获。数日,知两省军败,溃军踵来。有忠
孝军完颜副统入城,两手皆折,血污满身,州人忧怖不知所出。石伦遣归顺军提
控岚州人高珪往斥候,珪因持在州军马粮草数目奔大元军,仍告以城池深浅。俄
大兵至城下,以凤翔府韩寿孙持檄招降,言三峰败状。石伦、苏椿不诘问即斩之
市中。既而武监军偏裨何魏辈开东门,内族按春开南门,夹谷太守开西门。大元
军入城,擒苏椿,问以大名南奔之事,椿曰:“我本金朝人,无力故降,我归国
得为大官,何谓反耶!”大将怒其不屈,即杀之。石伦投廨后井中,仝周自缢州
廨。武监军者初不预开门之谋,何魏辈欲保全之,故言于大将曰:“监军令我辈
献门。”然亦怒其不迎军而降,亦杀之。
仝周名晖,字子阳,策论进士,兴定间为徐州行枢密院参议官,上章言:
“惟名与器不可假人,自古帝王靡不为重。今之金银牌,即古符节也,其上有太
祖御画,往年得佩者甚难,兵兴以来授予颇滥,市井道路黄白相望,恐非所以示
信于下也。乞宝惜之,有所甄别。”上以语宰臣,而丞相高琪等奏:“时方多难,
急于用人,驾驭之方,此其一也,如故为便。”
苏椿,大名人,初守大名,归顺于大元,正大二年九月,自大名奔汴,诏置
许州,至是,见杀。
完颜讹可,内族也。时有两讹可,皆护卫出身,一曰“草火讹可”,每得贼,
好以草火燎之,一曰“板子讹可”,尝误以宫中牙牌报班齐者为板子,故时人各
以是目之。
正大八年九月,大兵攻河中。初,宣宗议迁都,朝臣谓可迁河中:“河中背
负关陕五路,士马全盛,南阻大河,可建行台以为右翼。前有绛阳、平阳、太原
三大镇,敌兵不敢轻入。应三镇郡县之民皆聚之山寨,敌至则为昼攻夜劫之计。
屯重军中条,则行在有万全之固矣。”主议者以河中在河朔,又无宫室,不及汴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