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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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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 列传第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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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张巡、许远辈以身许国,亦书生也。”又曰:“使臣死而有益于

    国,犹胜坐糜廪禄为无用之人。”上曰:“秉文志固可尚,然方今翰苑尤难其人,

    卿宿儒,当在左右。”不许。四年,拜翰林侍讲学士,言:“宝券滞塞,盖朝廷

    初议更张,市肆已妄传其不用,因之抑遏,渐至废绝。臣愚以为宜立回易务,令

    近上职官通市道者掌之,给以银钞粟麦缣帛之类,权其低昂而出纳。”诏有司议

    行之。

    兴定元年,转侍读学士。拜礼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同修国史,知集贤院事。

    又明年,知贡举,坐取进士卢亚重用韵,削两阶,因请致仕。金自泰和、大安以

    来,科举之文其弊益甚。盖有司惟守格法,所取之文卑陋陈腐,苟合程度而已,

    稍涉奇峭,即遭绌落,于是文风大衰。贞祐初,秉文为省试,得李献能赋,虽格

    律稍疏而词藻颇丽,擢为第一。举人遂大喧噪,诉於台省,以为赵公大坏文格,

    且作诗谤之,久之方息。俄而献能复中宏词,入翰林,而秉文竟以是得罪。

    五年,复为礼部尚书,入谢,上曰:“卿春秋高,以文章故须复用卿。”秉

    文以身受厚恩,无以自效,愿开忠言、广圣虑,每进见从容为上言,人主当俭勤、

    慎兵刑,所以祈天永命者,上嘉纳焉。哀宗即位,再乞致仕,不许。改翰林学士,

    同修国史,兼益政院说书官。以上嗣德在初,当日亲经史以自裨益,进《无逸直

    解》、《贞观政要》、《申鉴》各一通。

    正大九年正月,汴京戒严,上命秉文为赦文,以布宣悔悟哀痛之意。秉文指

    事陈义,辞情俱尽。及兵退,大臣欲称贺,且命为表,秉文曰:“《春秋》‘新

    宫火,三日哭’。今园陵如此,酌之以礼,当慰不当贺。”遂已。时年已老,日

    以时事为忧,虽食息顷不能忘。每闻一事可便民,一士可擢用,大则拜章,小则

    为当路者言,殷勤郑重,不能自已。三月,草《开兴改元诏》,闾巷间皆能传诵,

    洛阳人拜诏毕,举城痛哭,其感人如此。是年五月壬辰,卒,年七十四,积官至

    资善大夫、上护军、天水郡侯。

    正大间,同杨云翼作《龟鉴万年录》上之。又因进讲,与云翼共集自古治术,

    号《君臣政要》为一编以进焉。秉文自幼至老未尝一日废书,著《易丛说》十卷,

    《中庸说》一卷,《扬子发微》一卷,《太玄笺赞》六卷,《文中子类说》一卷,

    《南华略释》一卷,《列子补注》一卷,删集《论语》、《孟子解》各一十卷,

    《资暇录》一十五卷,所著文章号《滏水集》者三十卷。

    秉文之文长于辨析,极所欲言而止,不以绳墨自拘。七言长诗笔势纵放,不

    拘一律,律诗壮丽,小诗精绝,多以近体为之,至五言古诗则沉郁顿挫。字画则

    草书尤遒劲。朝使至自河、湟者,多言夏人问秉文及王庭筠起居状,其为四方所

    重如此。

    为人至诚乐易,与人交不立崖岸,未尝以大名自居。仕五朝,官六卿,自奉

    养如寒士。杨云翼尝与秉文代掌文柄,时人号“杨赵”。然晚年颇以禅语自污,

    人亦以为秉文之恨云。

    赞曰:杨云翼、赵秉文,金士巨擘,其文墨论议以及政事皆有足传。云翼谏

    伐宋一疏,宣宗虽不见听,此心何愧景略。庭筠之累,秉文所为,兹事大愧高允。

    韩玉,字温甫,其先相人,曾祖锡仕金,以济南尹致仕。玉明昌五年经义、

    辞赋两科进士,入翰林为应奉。应制一日百篇,文不加点。又作《元勋传》,称

    旨,章宗叹曰:“勋臣何幸,得此家作传耶!”泰和中,建言开通州潞水漕渠,

    船运至都。升两阶,授同知陕西东路转运使事。

    大安三年,都城受围。夏人连陷邠、泾,陕西安抚司檄玉以凤翔总管判官为

    都统府募军,旬日得万人,与夏人战,败之,获牛马千余。时夏兵五万方围平凉,

    又战于北原,夏人疑大军至,是夜解去。当路者忌其功,驿奏玉与夏寇有谋,朝

    廷疑之,使使者授玉河平军节度副使,且觇其军。先是,华州李公直以都城隔绝,

    谋举兵入援,而玉恃其军为可用,亦欲为勤王之举,乃传檄州郡云:“事推其本,

    祸有所基,始自贼臣贪容奸赂,继缘二帅贪固威权。”又云:“裹粮坐费,尽膏

    血于生民。弃甲复来,竭资储于国计。要权力而望形势,连岁月而守妻孥。”又

    云:“人谁无死,有臣子之当然。事至于今,忍君亲之弗顾。而谓百年身后,虚

    名一听史臣。只如今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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