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鼎侯挚把胡鲁师安名
胥鼎,字和之,尚书右丞持国之子也。大定二十八年擢进士第,入官以能称,
累迁大理丞。承安二年,持国卒,去官。四年,尚书省起复为著作郎。上曰:
“鼎故家子,其才如何?”宰臣奏曰:“为人甚干济。”上曰:“著作职闲,缘
今无他阙,姑授之。”未几,迁右司郎中,转工部侍郎。泰和六年,鼎言急递铺
转送文檄之制,上从之,时以为便。至宁初,中都受兵,由户部尚书拜参知政事。
贞祐元年十一月,出为泰定军节度使,兼兖州管内观察使,未赴,改知大兴
府事,兼中都路兵马都总管。二年正月,鼎以在京贫民阙食者众,宜立法振救,
乃奏曰:“京师官民有能赡给贫人者,宜计所赡迁官升职,以劝奖之。”遂定权
宜鬻恩例格,如进官升职、丁忧人许应举求仕、官监户从良之类,入粟草各有数,
全活甚众。四月,拜尚书右丞,仍兼知府事。五月,宣宗将南渡,留为汾阳军节
度使,兼汾州管内观察使。十一月,改知平阳府事,兼河东南路兵马都总管,权
宣抚使。
三年四月,建言利害十三事,若积军储、备黄河、选官谳狱、简将练卒、钞
法、版籍之类,上颇采用焉。又言:“平阳岁再被兵,人户散亡,楼橹修缮未完,
衣甲器械极少,庾廪无两月食。夏田已为兵蹂,复不雨,秋种未下。虽有复业残
民,皆老幼,莫能耕种,岂足征求。比闻北方刘伯林聚兵野狐岭,将深入平阳、
绛、解、河中,遂抵河南。战御有期,储积未备,不速错置,实关社稷生灵大计。
乞降空名宣敕一千、紫衣师德号度牒三千,以补军储。”上曰:“鼎言是也,有
司其如数亟给之。”
七月,就拜本路宣抚使,兼前职。朝廷欲起代州戍兵五千,鼎上言:“岭外
军已皆南徙,代为边要,正宜益兵保守,今更损其力,一朝兵至,何以待之?平
阳以代为藩篱,岂可撤去。”尚书省奏宜如所请,诏从之。又言:“近闻朝廷令
臣清野,切谓臣所部乃河东南路,太原则北路也,大兵若来,必始于北,故清野
当先北而后南。况北路禾稼早熟,其野既清,兵无所掠,则势当自止。不然,南
路虽清,而谷草委积于北,是资兵而召之南也。臣已移文北路宣抚司矣,乞更诏
谕之。”既而大兵果出境,赐诏奖谕曰:“卿以文武之才,膺兵民之寄,往镇方
面,式固边防,坐释朕忧,孰如卿力。益懋忠勤之节,以收绥静之功,仰副予心,
嗣有后宠。”寻以能设方略退兵,进官一阶。
十月,鼎上言:“臣所将义军,皆从来背本趋末,勇猛凶悍、盗窃亡命之徒,
苟无训练统摄官以制之,则朋聚党植,无所不至。乞许臣便宜置总领义军使、副
及弹压,仍每五千人设训练一员,不惟预为防闲,使有畏忌,且令武艺精熟,人
各为用。”上从之。
四年正月,大兵略霍、吉、隰三州,已而步骑六万围平阳,急攻者十余日,
鼎遣兵屡却之,且上言:“臣以便宜立官赏,预张文榜,招还胁从人七千有奇,
绩至者又六千余,俱令复业。窃谓凡被俘未归者,更宜多方招诱,已归者所居从
便,优加存恤,无致失所。”制可。二月,拜枢密副使,权尚书左丞,行省于平
阳。时鼎方抗表求退,上不许,因进拜焉,且遣近侍谕曰:“卿父子皆朕所知,
向卿执政时,因有人言,遂以河东事相委,果能勉力以保无虞。方国家多难,非
卿孰可倚者?卿退易耳,能勿虑社稷之计乎!今特授卿是任,咫尺防秋,更宜悉
意。”
时河南粟麦不令兴贩渡河,鼎上言曰:“河东多山险,平时地利不遗,夏秋
荐熟,犹常藉陕西、河南通贩物斛。况今累值兵戎,农民浸少,且无雨雪,阙食
为甚。又解州屯兵数多,粮储仅及一月。伏见陕州大阳渡、河中大庆渡皆邀阻粟
麦,不令过河,臣恐军民不安,或生内患。伏望朝廷听其输贩,以纾解州之急。”
从之。
又言:“河东兵革之馀,疲民稍复,然丁牛既少,莫能耕稼,重以亢旱蝗螟,
而馈饷所须,征科颇急,贫无依者俱已乏食,富户宿藏亦为盗发,盖绝无而仅有
焉,其憔悴亦已甚矣。有司宜奉朝廷德意,以谋安集,而潞州帅府遣官于辽、沁
诸郡搜括余粟,悬重赏诱人告讦,州县惮帅府,鞭箠械系,所在骚然,甚可怜悯。
今大兵既去,惟宜汰冗兵,省浮费,招集流亡,劝督农事。彼不是务,而使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