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忽院中传来一声巨响将他们从梦中惊醒,待朱三领着众人匆匆赶来,只见陈兴建双目紧闭倒在地下,朱三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用手一摸,还在还有气息,于是赶紧命人将他抬进房内施救。这边正手忙脚乱慌作一团,那边又说朱公子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朱三听罢更是惊骇,待进房一看不由叫苦不已,原来这朱公子的症状和前几日的陈小一样,看来性命也在须臾之间。朱三见此情形长叹一声心中惨然,都说是祸躲不过,看来儿子这次也是在劫难逃了,好在陈先生问题倒是不大,只需将他救醒过来便先送他回去,免得官府的人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难逃干系。直到鸡叫头便陈兴建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朱三房中,朱三见他醒来急忙问他昨晚之事,他怔了半天方才想起,于是便一五一十如实告知了朱三,朱三听罢这才明白家中近来频繁死人确是妖怪所为。
陈兴建坐起身低头看看,只见胸前衣襟上有两个小洞,他想了一会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担心将韩冲给的木匣弄丢了,于是平时就贴身放在怀中,没想到这次却是小木匣救了自己的性命,看来这韩冲定非寻常之人。他用手在胸前一摸,幸好木匣还在,他随即将木匣拿出,只见先前所贴符箓已经不见了。陈兴建心中疑惑不已,想要打开盒子看看,可想起韩冲信上对其叮嘱,犹豫再三还是作罢。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韩冲正想去看看朱公子,刚走到院中便听院外有人敲门,随即一人大声问道:“不知陈兄可在此处吗?”陈兴建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他走上前去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黄瘦之人,这人一见他便说道:“陈兄别来无恙?”陈兴建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韩冲还会是谁?
陈兴建看见他不由心中一阵狂喜,拉着韩冲的手一把将他扯入门内道:“韩兄,怎么是你啊,我还正准备今天回去找你呢。”此时朱三听得有客上门也赶了出来,陈兴建扭头对朱三道:“这位韩先生可是个奇人,昨晚我的性命就是他救的。”朱三一听忽双眼放光,犹如找到救星一般,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下,声泪俱下的对韩冲道:“还请先生救救小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韩冲对他道:“我此番前来即是为此,只是扰我一番清修,这地方又待不得了。”他先掐指算了一会,对朱三道:“你此刻找些精干劳力紧随于我。”朱三一听急忙命人重金找了二十余个健壮汉子,附近的乡民听说有高人来捉妖,也纷纷赶来看热闹。韩冲在前引着众人来到一个池塘边,陈兴建一看这里正是自己昨晚散步之处。韩冲对众人道:“你们去找几部水车来,将此塘的水车干。”众人听罢当即找来几部水车抽起水来,好在这水塘虽然宽阔水却不深,到了午后已经快见底了。
韩冲又在池边走了一圈,忽指着一处对众人道:“将此处淤泥清理干净。”朱三急忙又花重金请了几个汉子下去清淤,这几个汉子埋头苦干了半个时辰,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随即屁滚尿流的爬了上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在淤泥中躺着一个黑乎乎的怪物,大约有三丈多长,碗口般粗细,模样和陈兴建昨晚所见一样。韩冲对众人道:“这就是近来在朱家作祟之妖。”朱三指着它战战兢兢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妖怪?”韩冲道:“这是一只修炼百年的黄鳝精。它昨晚受了剑伤,虽然逃了回来,可伤势过重,此刻早已毙命。你可取一碗它的血让令郎喝下去,当保令郎安然无恙。”朱三听罢大喜,急忙命人取血给儿子拿回去灌下。陈兴建在旁问韩冲道:“然则我昨晚所见女子也是它所变吗?”韩冲道:“此物最擅幻化迷人心智,专害壮年男子,先吸精后取血,所以死者皆如蜡尸一般。这次能借你之手除去,也是它作恶太多,上天要惩罚它啊。”韩冲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忽想起木匣还在身上,于是急忙取出还给了韩冲,并问他道木匣中究竟是何物。
韩冲接过匣子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对他道:“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陈兴建听罢也不再问,只是心中好奇更重。待他们回到朱家,朱公子已经醒了过来,面上也有了些血色。朱三见儿子捡了一条命回来,心中欣喜若狂,不用陈兴建说话便将一半的钱粮奉上,并亲自劝说其余的富户也把剩下的一半钱粮也如数交了,陈兴建眼看此次任务顺利完成,心中也是欣喜不已,当即便和韩冲一起告辞朱三回了县衙,临别之际朱三又拿出一笔银子相谢,两人皆坚辞不受。走到半途韩冲忽对陈兴建道:“陈兄,此次除妖之事还望您暂且不要给别人说,我本是个清散之人,假托为幕实为修行,此次出手也是情非得已,看来此地是不能久留了。”陈兴建听罢大为惊讶,对韩冲道:“这次多亏了韩兄我才得以重生,感谢您都来不及,怎么会到处乱说扰你清修。还请韩兄放心,我自会守口如瓶。”韩冲听罢这才稍稍安心。
待二人回了县衙,陈兴建便去禀告姜县令,姜县令闻听钱粮提前征收完毕,心中大喜过望,对陈兴建是赞不绝口,立即吩咐下去备上一桌上好酒席给他接风。县衙中其余的幕客听说此事也纷纷前来祝贺,唯独韩冲一回去便呆在自己房中没有出来,连陈兴建去请他他也不来,陈兴建不好勉强只能作罢。待筵席完毕已是二更已过,陈兴建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