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起身道:“不知先生还懂医术,可谓是博学多才啊。若真能看出家仆所得何病,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我愿将此次征收钱粮的一半双手奉上。”陈兴建一听惊喜交集,若果真能如此那他自然也是大功一件,当下便让朱三带路去看刘小的尸身。
朱三将他带至右手一间偏房内,刘小的尸身就停放在这里。陈兴建慢慢将搭在尸体上的布轻轻揭起,忽然“啊”的一声轻轻叫了出来,不由向后退了一大步。原来这陈小此刻已成为一具蜡尸,全身缩至不到三尺,面上皮肤皱起连眉目都分不清,嘴巴大张口齿外露,着实狰狞可怖,纵是陈兴建胆大,此刻一见也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朱三在旁道:“刚开始时却不是这样的,停上三日便会如此。”陈兴建定了定神放下尸布走出房门,在脑中苦苦思索一番终究没有头绪,看这陈小的死状果然是似病非病。此刻天色已然不早,朱三对他道:“陈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敝处住下吧。”陈兴建本就胆略过人,兼之记挂着那一半的钱粮,于是便说道:“如此也好。待我晚上再好好推敲一番。”朱三见他应允下来心中不由大喜,原来最近他家出了此事,亲朋好友皆人人自危,平时绝足不登,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在门口远远传个话便走,此时陈先生能留下来最好,如此多一个人便能壮个胆了。于是他当即便吩咐厨房备上一桌上好酒席请陈兴建上座,待吃喝完毕又将他安排在左手的第三间客房中让他歇息,并让自己的儿子过来陪他,说是两人结伴安全一些。陈兴建看这朱家的二公子眉清目秀丰神雅淡,虽说年纪轻轻倒是一表人才,盛情难却之下便同意了.
他抬头看看今夜夜色甚好,于是想在附近四处转转,给朱三打了个招呼便走出门去。出门顺着小径信步走去,行不多远便来到一个池塘边,这池塘颇为宽阔,旁边种满了柳树。此时月光皎洁,水面上波光点点,轻烟薄雾笼罩着田野,此情此景只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陈兴建见此美景不由陶醉其中,耳听村柝声远远传来知道时候不早,于是便欲转身回去,不料刚走数步忽见百余尺外有个人影一闪即逝,他心中一惊急忙紧追几步,只见前面隐约是个年轻女子的身影,顶上发髻高耸,走路体态婀娜多姿,只是隔得远了看不甚清,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子。陈兴建见此刻二更已过,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想这一个年轻女子怎会孤身一人在这田间行走?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不成?又走了一会陈兴建更觉奇怪,看这女子所行方向似乎也是要去朱家的,莫非这女子也是朱家的亲戚不成?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顺路走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朱家宅前,陈兴建眼见女子身影在门口一晃便即不见,心中不由大为奇怪,待他推开大门进入院中,却不见了女子的身影。他心中疑惑不已,想回到客房中问问朱公子,不料刚走到竹林旁就见有一个女子站在客房的窗外向内悄悄窥视。陈兴建见状吃了一惊,正待张口相问,忽然心中一动,想到这该不会是朱公子在村中相好的哪家姑娘,此时悄悄来此约会的。再一想若是自己此刻出去,恐怕又要伤了小儿女的情面,还是先在这躲一躲再说。于是当下打定主意先不出去,要等到女子离开再进去。
过了一会,忽听女子向窗内轻声叫道:“朱公子,朱公子。”声音温柔至极,陈兴建听在耳里,只觉回肠荡气,便似在叫自己一般,一时面红耳赤双腿发颤,忍不住便要出声答应。只是房内一片漆黑,那朱公子想必已经睡着了,女子只叫了两声便即住口,忽将头向前一探伸入窗内,随即身子蠕动,也顺着窗户慢慢钻了进去。陈兴建看那女子身姿奇特,心中不由有些诧异,站在竹林中犹豫了片刻,总觉得这事有点古怪,一时好奇心起,最后还是跟了过去。他蹑手蹑脚走至窗下,借着月光悄悄向里面看去,不料眼前的情景却让他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只见朱公子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房内却并无什么女子,只有一只黑乎乎的怪物紧紧缠在他身上。这怪物如人腿般粗细,圆头小眼,似蛇非蛇,身上还有一层粘液,此刻它正将头伏在朱公子的口鼻上,不知在吮吸着什么,而朱公子却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只口鼻中偶尔发出一两声呻吟。
陈兴建见此诡异恐怖之情形,不由满脸惊骇之色,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惊呼声一出口他心中便知不妙,当即转身欲逃,可一时惊吓过度腿软无力,只走了七八步便摔倒在地上。那怪物听得声音便知窗外有人,抬起头就游下床来,只将身子蠕动得数下便爬上了窗台,伸出一个丑陋狰狞的脑袋左右环视。陈兴建躺在地下回头看去,只见它昂着脑袋,一双赤红色的小眼说不出的阴森可怖,陈兴建看着看着,忽觉全身一震,随即便觉一阵头晕眼花,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张艳丽至极的脸,脸上媚眼如丝千般风情,说不出的魅惑之态,以此同时耳边似乎也听见一个女子妩媚至极的声音叫道:“陈公子,陈公子。”陈兴建只觉浑身酥软,连骨头似乎都要化了,身上欲火如炽,当即便从地下爬起,一步步的向女子走去。
正在此时忽听怀中嗡嗡声大作,随即便见两道白光疾如闪电般飞出,直奔女子而去,陈兴建只觉身前白影攒动,接着一声巨响,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朱家上下此时都已经早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