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言之有理,韩大任的队伍从我们的防区出兵讨伐郭壮图逆贼,效果是要比从安徽千里迢迢的绕路要好得多,可以一下子切断郭壮图和夏国相两大贼头的联系,也可以逼迫郭壮图逆贼从广东战场收手,更可以间接支持我们在两广战场上的友军——祖泽清老将军,可是被尚之信小儿和郭壮图逆贼两面包夹的,倘若我们不帮着一峰把郭壮图从两广战场上逼回来,老将军的情况就不妙了。”
“尚可喜老儿是先皇的死对头,祖泽清老将军是先皇的嫡亲表弟。”另一个非吴氏宗亲的大将杨来嘉也说道:“如果祖老将军因为得不到增援导致兵败,郭壮图逆贼和尚可喜父子都不会放过他,还有老将军的家眷和老将军麾下的大周将士,恐怕都逃脱不了毒手,耿军大将白显忠和潮州的大周将士,就是前车之鉴。”
“这些道理,我能不懂?”吴国贵终于开口,苦恼的说道:“你们以为,我就想背上违抗太祖皇帝遗诏的千古骂名?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率领湖广的大周军队并入了越王府,卢一峰那个小兔崽子又忽然生出了异心,谋朝篡位自立为帝,那我们大周军队还拿什么制止住他的胡作非为,拿什么讨伐他这个新逆贼?!”
“关于这点,我们王爷倒是有办法。”陈任杰突然插嘴,微笑着说道:“吴老将军,各位吴将军,还有各位大周将军,我们王爷知道你们想不出法子,让我们王爷证明他绝对不会谋朝篡位,所以我们王爷自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证明他一定不会谋朝篡位,也一定会把洪化皇帝迎回北京,在北京建都称帝。”
“他有什么办法?”吴国贵终于开始心动,赶紧开口问道:“那个小兔崽子,用什么办法保证他不会篡位称帝?”
“今年的正月初二,我们王爷在北京德胜门上接见吴真和王吉贞两位将军。”陈任杰慢条斯理的说道:“当时,为了让王屏藩和王辅臣两位大周重将相信我们王爷不会篡位称帝,我们王爷曾经当着他们的面发下毒誓,除非德胜门自行崩塌,否则我们王爷绝不生出二心,倘若我们王爷违反誓言,天厌之,地厌之,死于刀剑之下!”
“今天,王爷让小使再次重申这条誓言,除非德胜门自行倒塌,天坛崩裂涌水,否则王爷就绝不篡位称帝!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放屁!”吴国贵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大吼道:“小兔崽子放他娘的狗臭屁,这样的誓言,老子一天可以发一百条!王辅臣和王屏藩两个蠢货相信,老子不信!”
“老将军,你急什么,小使的话还没说完啊?”陈任杰微笑说道:“我们王爷还说了,为了证明他的誓言发自由衷,老将军你率领湖广的大周军队并入越王军后,我们王爷将任命你为丰台提督,率军驻扎丰台,替上天也替大周太祖高皇帝监督我们王爷,监督我们王爷是否履行誓言。”
“丰台提督?”吴国贵眼睛一亮,心道:“如果真是这样,老子倒是真不用担心小兔崽子对不起义父了,他要是胆敢生出二心,老子要他的狗命,只是举手之劳!”
“卢一峰真这么说?”吴国正、吴应旌和吴应昌三个吴氏宗亲也是大为心动,一起问道:“如果我们并入越王军,他真的封吴国贵将军为丰台提督?”
“吴老将军可以先到北京就任丰台提督,各位将军再率领队伍并入我军。”陈任杰诚恳答道:“这也是卢王爷原话。”
吴氏宗亲和湖广将领们互相对视,交换眼色,一起大为心动,一起心说卢胖子为了证明自己不打算抢走老吴家的江山,竟然能把京畿防务的第一要职交给吴氏宗亲,这足以证明卢胖子确实没有篡位打算了——毕竟自古以来,还没有那个企图篡位的权臣敢把京畿防务交给外人。
“吴老将军,这是我们王爷的最后底限了。”陈任杰又向吴国贵拱手说道:“吴老将军,其实贵军的情况,我们王爷很清楚,去年到现在一年半时间,湖广的大周将士总共只领到了九个月的军饷,同时因为嵇茄山大营被夏国相逆贼捣毁的缘故,湖广大周军队的火器也基本打完了,我们王爷要想用武力拿下湖广,难度其实并不大。我们王爷只是不想打内战,不想让大周将士自相残杀,所以才主动开出这样的条件,如果老将军还不答应,或者还想得寸进尺,我们王爷已经仁至义尽,也只好对你说抱歉了。”
吴国贵和湖广众将沉默,吴小菟则眼泪汪汪的看着吴国贵,含泪美目中尽是恳求之色,吴国贵既心疼爱女,又考虑到湖广吴军现在的情况实在容不得过于强硬,思虑再三之后,吴国贵终于咬着牙冲众将问道:“各位兄弟,各位大周将士,你们相信不相信我?会不会怀疑我倒向那个兔崽子女婿,帮着他谋朝篡位?”
“当然相信。”湖广众将整齐回答,吴老汉奸的亲侄子吴应旌也说道:“国贵兄,你拿主意吧,你要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只要顺便动动嘴,荣华富贵要多少有多少!可你就从没这么做过,我们不相信你相信谁?”
“那好!”吴国贵大力点头,咬着牙齿说道:“既然各位兄弟相信我,那我就去一趟北京,亲自监督着卢一峰小兔崽子在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