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鳌拜不幸料中,螨清军队的三条新军令宣扬传播开后,对内倒是起到了一定的鼓舞士气昂扬斗志效果,可是对外,不仅没有吓唬到年年在与地方土司打仗的云贵将士,反而彻底激怒了绝大部分的云贵将士,无数的将领士兵涌到吴军中军大帐前,向吴三桂老汉奸请求出战,并且发誓要让螨清军队尝到云贵健儿的厉害,“杀光满狗”与“活剥满狗”的口号声直冲云霄,震天动地。
最狠的还是吴三桂老汉奸王牌之一的猓猓兵,这些以杀敌疯狂而闻名的敢死亡命云贵将士抓来七八个正宗满狗兵,就在吴军大营前的空地上,把这些满狗兵放血烫毛,剔骨烧皮,再采用最为正宗的花江狗肉烹饪技法烹调,呼朋唤友围在一起喝酒吃肉,借以表达对螨清军队无耻军令的极度藐视。无数吴军将领士兵争先恐后请求分羹,卢胖子也是其中之一,并且带头赞颂,“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真男儿矣!”
面对如此高昂的求战士气,吴老汉奸当然笑得是老脸盛开得象菊花一样,赶紧下令安抚全军将士,表示一定尽快与螨清军队决战,满足吴军将士的求战欲望,还有就是教训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满狗。同时,在卢胖子的建议下,吴军智囊团也提前制订了战后奖励计划,承诺打败螨清主力之后,除了人头换银子和阵亡抚恤等奖励计划外,另外在贵州境内缴获到的粮草辎重六成归云贵将士,四成上交平西王府公用,借以鼓励士气,对抗螨清军队的宣传政策。
经过四天时间稳扎稳打的稳健行军,六月初六,传统佳节洗晒节,也就在这一天,螨清军队前锋抵达安顺城东北二十里外的下哨村,并且在此扎下前锋大营。同日傍晚时分,螨清主力队伍陆续抵达下哨,鳌拜的主帅大营选择在了安顺东北面的至高点帽子山,俯视整个正面战场。是夜,以帽子山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荒野上篝火漫山遍野,将漆黑的夜空映得一片通明。人声鼎沸如潮,即便是在二十里外的安顺城楼之上,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刚开始时,鳌拜也很担心吴军乘着自军立足未稳的机会连夜偷袭,为此还特地派出了重兵防范,不过在发现吴军大营并没有这个打算也做好了防范夜袭的准备之后,鳌拜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吴军兵力处于严重劣势还不肯出奇兵,坚持要与自军正面决战,这足以证明此战吴军信心十足。而自军虽然兵多将广,粮草目前也还算充足,却苦于对吴军了解有限,知己而不知彼,这一场仗,可真是有得是打了。
中军大帐立起之时,连夜赶制出来的安顺战场沙盘也搬进了大帐中,这个付出了八百多名斥候性命为代价方才制成的清军沙盘,基本标注了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还有标注了吴军的各种工事设施。而让鳌拜大皱眉头的是,半年多时间以来,时间充足的吴三桂军已经在这个预设战场上做好了极其完善的防御准备,在安顺城的南北两翼挖掘了大量的防马壕沟,修建和搭建了无数的拒马墙垒和拒马鹿角,将两翼战场的土地切割得支离破碎,仅留下了大约六里宽的正面战场保持平整,用于通行决战。
吴三桂军这么布置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两翼战场沟堑纵横的工事壕沟,可以限制螨清骑兵的两翼包抄,迂回穿插;仅留下六里宽的正面战场保持平整,又可以把吴三桂军的劣势兵力力量集中到一点,只需要很少兵力就保护策应两翼,从而限制遏制螨清军队的兵力优势。同时六里宽的正面战场,又可以逼着螨清军队收拢队伍,密集队形,有利于吴三桂军的新式火器发挥效果,还有就是有利于并不亚于螨清骑兵的云贵骑兵出击,迂回骚扰清军两翼与后方,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除此之外,这些工事还有一个巨大好处就是有效防止了清军斥候渗透,使得鳌拜面前的清军沙盘之上,对吴三桂军后方的兵力部署一无所知,尤其是无法侦察吴三桂军镇宁大营的具体情况——而更要命的是,镇宁地势较高,正是吴军飞艇驻扎和出击的理想营地,清军斥候无法接近镇宁,自然无法发现吴军飞艇的存在了。
对着沙盘端详许久,鳌拜终于瓮声瓮气的向在场的清军高级将领问道:“吴三桂老贼的兵力部署和安顺战场的情况基本上就这样了,看模样,吴三桂老贼这三十年来还是大有长进的,准备得十分充分,这场仗怎么打,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围在沙盘旁边的二三十个螨清高级将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谁都不肯抢先说话。眼见鳌拜的丑陋脸庞逐渐狰狞,康亲王杰书这才勉强说道:“太师,安顺这一带虽然地势开阔,有利于我们的骑兵作战,但是蛮子军队的工事准备十分完善,尤其是南北两翼,光防马壕沟就有十道,我们八旗铁骑很难穿插包抄,正面强攻的话,蛮子军队集中在一点,恐怕我军会伤亡过大。”
“很有道理。”鳌拜点头,总算是露出些可怕笑容,微笑说道:“到底还是咱们大清的王爷,第一次上战场就能有这样的见解,十分难得,没给我们大清八旗的先辈丢脸。说吧,你认为,我们又该采取什么对策?”
“小王认为,既然强攻伤亡过多,不如对峙。”杰书好不容易被鳌拜夸奖一次,信心大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