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古老爹见这位胡搅蛮缠的叔公又来劲了,不得不暂停自己的工作,走到台下,对一名伙计低声吩咐了两句。那名伙计飞快地跑到后面,捧着一大本本子过来。讲古老爹边翻本子边说:“本楼在成立之初,就对永嘉城里的名流人士做了相当的调查。叔公,你身边的三位公子也略有记录,不过不太全,我只照本宣科,满意不满意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叔公一脸的惊奇,说:“这你也有准备?说吧!”
讲古老爹把烟枪往桌上“啪”地拍了一下,显然说书的瘾头又上来了,清清嗓子说:“先说陈宏善陈公子,陈公子出身在真羿国烈阳城,是一代儒宗陈浩然之子。自幼家学渊源,射御书数礼乐无不精通,尤其是对朝廷典礼的研究更是独步天下。三年前,以十八岁年龄著《礼论》,现在已成为儒家必学之经典。在以文入道上的成就,除了几位遁世的老先生外,仅有我们永嘉城华家的华慕文公子尚能压他一头。”
陈宏善捋袖为礼,说:“讲古老爹过誉,陈某后生小辈,见浅识陋,怎敢与先辈们和华慕文华兄相提并论?”
讲古老爹笑着说:“陈公子也不用过谦,最后一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星国月旦老人的评价。接下来是贝符贝公子,贝公子来得神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关于他的身世背景资料。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精通各种古董宝物的鉴别,眼光之精,让这一行的老先生们叹为观止。能有这样的成就,必定有两个先决条件,一是见过很多的古董宝物,才能培养出对古董宝物的敏锐直觉;二是读过很多的书,尤其是他在斗宝交易会上引用过《徐云客游记》《玄秘录》的记载,这两本书在各国都是藏入玄部或妙部的秘密藏书,而贝公子曾读过。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只能是芙蓉大陆极古老而又尊崇世家的子弟。”
“还有宇公子,他与贝公子师兄弟相称,可能也有着相应的背景来历。不过…”讲古老爹卖了个关子,喝一口茶,环视楼上楼下关注的目光,顿时有种将军点兵的感觉,让讲古老爹更加亢奋,接着说:“宇公子好酒,而且能评酒,甚至能让好酒无量的华三公子叹服,这种经验恐怕也是金钱和地位堆出来的!此外,宇公子与华三公子初次见面,以东海国三十年陈的冷泉暗香为标准。因此,本楼以为,贝公子和宇公子可能来自玉瓯国以南或者东海国。在这样的地域范围里,的确有三两家名门望族,但却没有姓贝和姓宇的。考虑到世家子弟有匿名游学的传统,也许能隐隐然猜到其中的一二点真相。这些资料和推测没有其他资料的佐证,万通茶楼不敢保证以上的判断是否属实,仅供参考。”
讲古老爹的话音一落,全场再次震惊。倒不是惊讶于费日、多情怯和陈宏善的来历,而是惊讶于万通茶楼的消息探访能力。只此一着,万通茶楼新闻的公信力已得到在场大半人的认同。虽然讲古老爹声明仅供参考,但在场的有些个“聪明人”几乎已断然将费日和多情怯归到某个大家族里去了!
这时,千秋妍倒像是被讲古老爹引起了兴趣,走到靠天井的内侧栏杆边,福了一礼,娇声说:“讲古老爹,千秋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讲古老爹哈哈大笑,说:“有问题只管问,但你的问题万通茶楼不一定能答得出来,也不一定能答对。所以,在参考我们的新闻时,还请在座的各位开动脑筋,坚持自己的判断!”
千秋妍眼睛溜了费日一眼,说:“晚辈想知道的事有几件:第一,在三天前的斗宝交易会上,贝公子曾对铁如金说过几句话,让他收起青铜玉石戈不卖,不知说的是什么?第二,贝公子给了梦良酿什么东西,使得他心甘情愿地拿攀龙兽足鉴来换,三、七、二十一是什么意思?”
讲古老爹一愣,说:“贝公子就在一旁,千秋姑娘何不直接问他本人?”
千秋妍格格一笑,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万通茶楼的新闻可不可信啊!”
讲古老爹点头说:“也好!不过请千秋姑娘等上一段时间,到下一个双数整点,老朽再行播报的时候,将有关资料向千秋姑娘解释。”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这样一来,楼上楼下的茶客们都别想走了!本来,对费日那天讲的话,早已在这些游手好闲的人们之间谈论得十分频繁,甚至还有人拿其中的内容开了赌局。如此一来,再加上费日本人在场,可以验证,还能顺便再试一下万通茶楼的背后能力,这种双重好戏,错过了岂不可惜?
讲古老爹一共讲了三十多分钟的新闻,洋洋洒洒,从千荆万机之战,一直讲到自由联盟和东海国的战争与和平,从永嘉城的斗宝交易会讲到星国的新年礼会筹办花絮,就连最挑剔的茶客也不得不承认其猎奇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讲古老爹下台时,随势坐在二楼费日那桌的千秋妍支着小脑袋瓜儿轻叹说:“真是期待下一个双数整点的内容啊!”
陈宏善轻轻地品了口茶,儒雅地说:“在下曾通读真羿国玄部藏书,记得在《丧书》中曾有一段关于青铜玉石戈的记载,不知是否就是贝兄那天与铁如金先生说的那段。”
“噢,”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