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晚餐’是一张表单吗?”我有点吃惊的问道:
张福缓缓的点着头,随后朝我伸出两根手指。【59这意思,我明白,是要抽烟,守所里最金贵的就是香烟,据说在外面商店里一包普通的七元香烟,在守所里可以卖到五十元的天价。
我了站在张福背后的两名武jǐng,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其中一名武jǐng朝我耸了耸肩,示意随意,于是我掏出一根香烟准备扔给张福,就在这时,刚朝我耸肩的武jǐng对着我说道:“点好了再给他!”
那武jǐng这么一说,我立刻便能理会,这里是不能给囚犯特别是死刑犯自己点烟的,打火机毕竟也是可以“致命”的玩意!
我给张福点好了烟,并递了过去,张福狠命的抽了一口,然后有点“乐”在其中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好烟。”
一根香烟,张福仅用了五口就抽完了。
紧接着,张福对着我说道:“那表单上都是一些可以满足我的项目,需要的打勾就行。”
我有点好奇的问道:“有些什么项目?”
张福仰着头,着刺眼的灯,然后闭上眼说道:“最后一顿饭的菜单、需要见什么人、想穿什么衣服”接下来就是一阵寂静,张福带着特有的恐惧在喘着气。
我尝试轻声道:“我也是那‘最后的晚餐’上的?”
对于这样的冷幽默,张福似乎没有心思去笑。只是很意味深长的对着我说道:“小蒋,我不想见我的父母,我也没有脸面见我的父母。所以,你或许就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个局外人了。”
我知道张福这个“局外人”的意思。如果张福不申请和他的亲朋见面的话,那我就是他最后到的不穿制服的人了。
“你的这个决定我觉得很伟大,但你有没有考虑骨肉亲情?你再怎么不是,父母始终是你的父母,他们始终爱着你。或许他们现在很想见你呢?”我宽慰道:
“不用了,亲人相见,只会增加彼此的惆怅。”张福说完,眼圈已经是红红的了。
抽搐了好一会儿的张福。对着我说道:“我申请心理开导,并不是想让你们减轻我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就想找个人说说话,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平rì里还有什么爱好?”我怕他说一些他**的内容,于是我用了“还有”来提问。张福似乎很明白我的心意,想了一想,对着我说道:“打牌吧!希望在上打打牌,打打0分。”
通过这些时间的交流。我觉得在我面前的张福压根就没什么危险xìng,更何况他还带着各种镣铐。于是我将我的椅子搬到了他的旁边,而后对着他说道:“我知道有种2人0分的玩法,很好玩。要不我教你一起玩会?”
张福了左右,然后有点惶惶的说道:“可以吗?方便吗?”
“你有‘最后的晚餐’。只要是合理的请求,都会满足你的。”我对着张福说完后。就对着武jǐng说明了情况,其中一武jǐng让另一名武jǐng去请示王所长。
没过多久,那名去请示王所长的武jǐng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两付已经打过的扑克牌。
我拿过扑克牌,开始教起了张福怎么玩2人的0分。
那次,张福的运气似乎特别好。
中午用餐,张福和其他的犯人一样,一个土豆、一些米饭,一碗清汤。而我是由王所长陪同,吃了一顿狱jǐng的工作餐,二荤三素一汤一水果一可乐。
餐币后,我又回到了接待室,张福已早早用完了午饭,在接待室里等候我多时了。
这时,在长方形的桌上除了有香烟和扑克牌以外,还有一张表格。
张福把那表格递了给我,然后对着我说道:“这就是那‘最后的晚餐’。”
我拿过表格一,上面写的很细致,张福晚上的那顿晚饭要了一碗红烧肉、一只烧鸡、一罐可乐、米饭、还要了两瓶冰镇啤酒;还有张福服刑的那天,希望穿的衣服竟然是他做化学老师的教师工作服。
我到这,不免问他:“走的时候,不想穿宽松点?”
张福微微一笑的说道:“去了另外的世界,想继续做老师,当然,那种事情是绝对不做了!”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扑克牌说道:“还玩吗?上午输了你一点,要报仇呢!”
张福依旧微微一笑道:“不给你报仇机会了,下午就陪我聊聊天吧,我还申请了理发师帮我理个发,修个脸。不想邋里邋遢的走,我毕竟为人师表过。”
对于张福“为人师表”的描述,我不想否定他,只是很用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路走好!”
下午的气氛显然要稍稍比上午好一点,至少张福时常会把微笑挂在脸上。不一会儿,来了一名理发师,过来两三下就帮张福头顶上的那些发芽跟脸上的胡须捯饬“干净”了。张福着镜子中的自己,右手抚摸着下把,自言自语的说道:“来到这个世上,是有头发没胡须,走的时候,是没头发没胡须,敢情我来到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