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破旧不堪,幽暗杂乱。59毕竟是军事化管理,虽然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倒也明亮通透。
那名jǐng察在前方带路,王所长领着我,一边介绍营房一边讲解着他的丰功伟绩,通过王所长的自我介绍,我大致的知道了他当兵的那会就是守犯人的,后来复员做了jǐng察,主动申请了要做狱jǐng,他觉得和犯人打交道至少有三个好处:能时刻保持jǐng惕心、能一眼区分好人和坏人、还能找到当兵的感觉。
营房有两大区域,一边是关押女犯人的女监,还有一边是关押男犯人的男监。(2005年的时候还没有单独的女拘留所,直到200年才男女分开)
女监区域是禁地,除了女狱jǐng和武jǐng把守以外,一般的男jǐng察也不得擅入,王所长要巡视女监的话,也必须要有提前的书面通知。女监位于男监的左后方,有单独的食堂和放风场所,对于我而言,是不到的了!
我不知道整体的营房是怎样的格局,就王所长带着我走过的地方,我就到了男监的食堂、阅览室、电教室(据说为了丰富犯人的业余文化生活,会在电教室举办一些由犯人组织的文艺晚会。每年的除夕,也会组织犯人观chūn节联欢晚会。)、牢房、禁闭室、放风区域等。
特别是牢房的编号,都是用三位数表示的,压根就没到有两位数的牢房。于是我好奇的问王所长道:“王所,这个九十九号监房到底在哪里?”
王所长笑了笑说道:“这里面没有九十九号监房。只是我们守所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喜欢把关押死刑犯的牢房成为九十九号。”
我不知道,为何关押死刑犯的牢房非要叫九十九,难道就不能叫五十六、二十一什么的吗?
我也没问。这也不是我需要了解的。
走到牢房的尽头,是三个禁闭室,所谓的禁闭室,就是一个六平米的小空间,是关押那些表现不好的犯人,只要关到禁闭室里,那就和死人差不多了,没有人和你说话。不知道时间,除了躺着就是站着那种地方,不要说禁闭三天,就是禁闭三小时。也是天大的罪过。
三个禁闭室是一字排开的,靠近最里的禁闭室连着一铁栅栏,铁栅栏边有个临时做的岗亭,有一武jǐng在把守。
王所长让武jǐng把铁栅栏打开,随后。那名带领我和王所长前来的jǐng察,就和武jǐng呆立在临时岗亭旁,不再走进铁栅栏。
王所长独自一人领着我走进了铁栅栏,在尽头处。有一铁门,铁门上有一可移动的铁窗。王所长将铁窗移开,只见里面是一囚室。从铁窗处往囚室里一,见一人瘫坐在地上,手上和脚上均有镣铐。
王所长在旁说道:“里面那位就是明天要执行死刑的张福。”
在囚室里的张福似乎听到了移窗的动静,原本耷拉的脑袋微微抬起,了移窗处一眼。王所长对着张福说道:“你需要的心理医生帮你叫过来了,等会给你安排。你准备一下吧。”
张福似乎没有反应,刚稍稍抬起的头,又耷拉了下去。
王所长关闭移窗,对着我说道:“到接待室去吧,记住了,无论如何,都不要凑近张福,以防他最后的一搏。”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人家都已经“武装”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威胁到我不成?
王所长不愧是行伍出身,做事讲究雷厉风行。还没等我抽完一支烟的功夫,他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带着我来到了接待处的地方。
接待处位于另外一处封闭通道的尽头,有公共接待处,也有单独接待处。我所处的单独接待处,有二十多平米,居中就放了一个有十平米的长方形大桌,与地相连接,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撼动。长方形的最长两端,各放了一张塑料椅,我所坐的那张塑料椅正对着接待室的门口,没有链条与长桌相连,而我对面的那张塑料椅,竟然和长桌捆绑在一起,除了可以小范围移动以外,不能举起,不能带走,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防止犯人拿椅子做武器伤人。
我坐定后,一jǐng官打开了接待室的灯,光亮的有点耀眼,王所长已经跟我打了招呼离开了,协助我的就是那名开灯的jǐng官,那名jǐng官给我泡了一杯茶后,让我等一会,张福马上就会到。
说完后,那名jǐng官就站到了门外守候。约莫过了一支烟的功夫,门外响起了“沙沙”的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张福应该来了。
没多久,一全副镣铐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后面跟着两名武jǐng,站在门口的jǐng官跟武jǐng核实了信息后,在一表单上签了字,然后由武jǐng将张福带进了接待室,门外的jǐng官在门外将接待室的门关上,在接待室内,除了我和张福以外,还有张福身后的两名武jǐng。
其中一名武jǐng将张福安排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后,用钥匙将拷着张福的镣铐的链条和长桌锁在一起,锁好确认没有问题后,跟另外一名武jǐng一左一右,在张福的背后两墙角处分别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