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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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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九 列传第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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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中旨用为中书郎。谢尚书令王亮,亮曰:“卿宜谢梅,那忽谢我。”昉惭而退。

    末为司徒右长史。

    梁武帝克建邺,霸府初开,以为骠骑记室参军,专主文翰。每制书草,沈约

    辄求同署。尝被急召,昉出而约在,是后文笔,约参制焉。始梁武与昉遇竟陵王

    西邸,从容谓昉曰:“我登三府,当以卿为记室。”昉亦戏帝曰:“我若登三事,

    当以卿为骑兵。”以帝善骑也。至是引昉,符昔言焉。昉奉笺云:“昔承清宴,

    属有绪言,提挈之旨,形乎善谑。岂谓多幸,斯言不渝。”盖为此也。梁台建,

    禅让文诰,多昉所具。

    奉世叔父母不异严亲,事兄嫂恭谨。外氏贫阙,恒营奉供养。禄奉所收,四

    方饷遗,皆班之亲戚,即日便尽。性通脱,不事仪形,喜愠未尝形于色,车服亦

    不鲜明。

    武帝践阼,历给事黄门侍郎,吏部郎。出为义兴太守。岁荒民散,以私奉米

    豆为粥,活三千余人。时产子者不举,昉严其制,罪同杀人。孕者供其资费,济

    者千室。在郡所得公田奉秩八百余石,昉五分督一,余者悉原,儿妾食麦而已。

    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从昉共为山泽游。及被代登舟,止有绢七匹,米五石。

    至都无衣,镇军将军沈约遣裙衫迎之。重除吏部郎,参掌大选,居职不称。寻转

    御史中丞、秘书监。自齐永元以来,秘阁四部,篇卷纷杂,昉手自雠校,由是篇

    目定焉。出为新安太守,在郡不事边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人通辞讼者,就

    路决焉。为政清省,吏人便之。卒于官,唯有桃花米二十石,无以为敛。遗言不

    许以新安一物还都,杂木为棺,浣衣为敛。阖境痛惜,百姓共立祠堂于城南,岁

    时祠之。武帝闻问,方食西苑绿沉瓜,投之于盘,悲不自胜。因屈指曰:“昉少

    时常恐不满五十,今四十九,可谓知命。”即日举哀,哭之甚恸。追赠太常,谥

    曰敬子。

    昉好交结,奖进士友,不附之者亦不称述,得其延誉者多见升擢,故衣冠贵

    游莫不多与交好,坐上客恒有数十。时人慕之,号曰任君,言如汉之三君也。在

    郡尤以清洁著名,百姓年八十以上者,遣户曹掾访其寒温。尝欲营佛斋,调枫香

    二石,始入三斗,便出教长断,曰:“与夺自己,不欲贻之后人。”郡有蜜岭及

    杨梅,旧为太守所采,昉以冒险多物故,即时停绝,吏人咸以百余年未之有也。

    为《家诫》,殷勤甚有条贯。陈郡殷芸与建安太守到溉书曰:“哲人云亡,仪表

    长谢。元龟何寄,指南何托?”其为士友所推如此。昉不事生产,至乃居无室宅。

    时或讥其多乞贷,亦随复散之亲故,常自叹曰:“知我者亦以叔则,不知我者亦

    以叔则。”既以文才见知,时人云“任笔沈诗”。昉闻甚以为病。晚节转好著诗,

    欲以倾沈。用事过多,属辞不得流便,自尔都下士子慕之,转为穿凿,于是有才

    尽之谈矣。博学,于书无所不见,家虽贫,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及卒后,

    武帝使学士贺纵共沈约勘其书目,官无者就其家取之。所著文章数十万言,盛行

    于时。东海王僧孺尝论之,以为“过于董生、扬子。昉乐人之乐,忧人之忧,虚

    往实归,忘贫去吝,行可以厉风俗,义可以厚人伦,能使贪夫不取,懦夫有立”。

    其见重如此。

    有子东里、西华、南容、北叟,并无术业,坠其家声。兄弟流离不能自振,

    生平旧交莫有收恤。西华冬月著葛帔綀裙,道逢平原刘孝标,泫然矜之,谓曰:

    “我当为卿作计。”乃著《广绝交论》,以讥其旧交曰:

    客问主人曰:“朱公叔《绝交论》为是乎,为非乎?”主人曰:“客奚此之

    问?”客曰:“夫草虫鸣则阜螽跃,雕虎啸而清风起,故氛氲相感,雾涌云蒸,

    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以王阳登则贡公喜,罕生逝而国子悲。且心同琴瑟,言

    郁郁于兰筜;道叶胶漆,志婉娈于埙篪。圣贤以此镂金板而镌盘盂,书玉牒而刻

    钟鼎。若乃匠石辍成风之妙巧,伯牙息流波之雅引,范、张款款于下泉,尹、班

    陶陶于永夕。骆驿从横,烟霏雨散,巧历所不知,心计莫能则。而朱益州汩彝叙,

    粤谟训,捶直切,绝交游,视黔首以鹰鹯,媲人灵于豺虎。蒙有猜焉。请辩其惑。”

    主人听然曰:“客所谓抚弦徽音,未达燥湿变响;张罗沮泽,不睹鸿雁高飞。

    盖圣人握金镜,阐风烈,龙骧蠖屈,从道汙隆。日月连璧,赞亹亹之弘致;云飞

    雷薄,显棣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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