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那就是朱庆澜老爷子。凭着朱老爷子在国内多年救灾所享有的声誉,以及他在南京当局和各省地方的人脉,赵振中相信,收留并转移邻省灾民到西北安置也不难做到。
在赵振中的期盼中,朱庆澜在4月底来到了保德。这是保德被人民军控制后,朱庆澜第一次到访。
来之前,朱庆澜心中是有些担忧的。尽管朱榕信中说在这边挺好,人民军纪律严明,可谁知道那是不是朱榕在逼迫之下写的?不过,既然人民军想同自己协商一些救助灾民的事情,并保证不涉及政治问题,自己现在无权无势的,为了孙子、孙女也就走上一遭。
朱庆澜此行并未与他人同行,在神池经过人民军哨卡时,报上朱榕信中所说的暗语后,便在两名人民军战士的驱车带领下来到保德。
在路上,朱庆澜也曾打量过两名开车带路的士兵,并询问过一些问题。那些关于西北的泛泛的问题两人都有回答,可涉及关键时两人却笑着告诉他“不知道”或是“不能说”。
见人民军两个战士处事严谨、作风干练,朱庆澜想想所见的国内各路军队中人的作风,不由得对人民军暗自称赞。
第二天下午,就在朱庆澜催问人民军接待人员时,接到保德这边通知的赵振中、朱榕从海原赶到朱老爷子面前。
见到赵振中,朱庆澜就是一怔:“振中,你怎么也到这儿了?我听说你去年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振中笑了:“朱老,您别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朱庆谰坐下后,又问朱榕:“就你过来了?孩子呢?”
“爹,惠仲带着孩子在兰州那边,离这远,我就没让他们过来。”朱榕连忙解释道,“不过,我已经打电话过去了。振中和我是来接你过去的。孩子们都在那边等着呢,明天就能见到。”
朱庆澜见自己儿子神采飞扬,没有半点被扣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等等,你这样子可不是被人民军扣押了,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朱榕挠了挠头说道:“爹,我去信只说有救助国内数以百万计灾民的要事请您过来面商,可没说我被扣押啊。”
说话间,朱榕朝赵振中递了个问询的眼神,赵振中则点了点头。
听说自己儿子一家都没事,朱庆澜心中放了下来,随即气道:“你个混帐东西,这边被人民军占了几个月,你一家大小都在这,有事情不回家和我说,非要我过来,那不是被扣押是什么?”
见朱榕不敢回嘴,朱庆澜又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爹,我说了您可别生气。”朱榕小心翼翼地看着朱庆澜道,“我现在加入了人民军。”
“你加入了人民军?”朱庆澜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尽管朱庆澜现在没有权势,可好赖也是被南京当局尊为国民党元老级别的人物,又曾在南京当局的中央挂过名号,可他儿子朱榕若是加入了人民军,那岂不是成了“乱党”?朱庆澜从清末到民国,以前主政一方的时候可从来都是追着土匪之类的乱党砍杀的,到老了,自己儿子却加入了国内眼下最大的乱党,这实在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说!你这是为什么?”朱庆澜沉声问道。
尽管朱榕现在正当壮年,朱庆澜已进入老年,可身为长子,朱榕小时候没少被朱庆澜管教过。见自己父亲沉着脸,朱榕心中有点发虚,吞了口唾沫就要开始解释。
“朱老,望溪兄加入人民军是我同意的。”见朱榕神色紧张,赵振中心中有些好笑,忙插话解围,“而且,我就是人民军最大的头子。”
本来,朱庆澜问赵振中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复,随即就被自己儿子加入人民军的事情把注意力给引过去了。在他心目中,赵振中出现在保德应该是刚回国不久就来看这边的产业的,毕竟,保德这边的一切可是凝聚着赵振中很大心血的。朱庆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奉行实业救国的赵振中会和人民军有什么瓜葛,更不会想到赵振中竟是人民军的最高领导者。
“你?这怎么可能?!小兄弟不是开玩笑吧?!”朱庆澜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见赵振中把话接了过去,朱榕松了口气,心中嘀咕:“以前光知道老爹生气时眼睛瞪得大,没想到吃惊时瞪得也不小。”
“这个,真不是开玩笑。人民军确实是我一手创立的。”赵振中坦然说道,“在民国19年春节后和朱老一起拜访阎锡山后,我本想尽早在西北这边以工代赈,创办实业。可当年却因中原大战给耽搁下来。直到19年年底,阎锡山兵败下野,才再次同山西当局达成协议。
西北本来就连年天灾,可那些政府大员们为了争权夺利,不顾民生,竟大战了多半年时间,生生把北方数省给打得民生凋敝。从那时候,我就想在西北创立一个能真正为底层民众说话,真正为实现国强民富而奋斗的政府来。
幸好,我因创办四海实业有些便利条件,加上同美国华美公司有不错关系,在创立人民军并建立地方政权上还算顺利。”
朱庆澜实在难以相信,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