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痕、姬别天、耿南天、停心真人、守残真人等等络绎追至,在外圈将淡言真人紧紧围住。
观止真人怒喝道:「淡言,你好大的胆子!欺师灭祖,私通魔教在前;庇护羽翼浓余孽,不知悔改在后。如今难不成还想从云林禅寺中,把人给带走?」
姬别天与淡嗔真人隐在屈痕身边,神情复杂的瞧着淡言真人,出奇的沉默。淡言真人将阿牛放下,阿牛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原来方才老道士怕他挣扎反抗,顺手制住了阿牛的穴道,令他不得动弹,连呼喊也是不能。淡言真人注视着淡怒真人,突然深深一揖,低声道:「师兄,我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成全。」淡怒真人脸上的肌肉几乎难以察觉的牵动一下,徐徐道:「三师弟,你还不肯死心么?」
淡言真人嘴角逸出一缕悠然微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阿牛远不该受此责罚!我自知今夜难以闯出云林禅寺,可也绝不能就此束手。」
淡怒真人声音猛然提高三分,说道:「你一味的执迷不悟,换来的就将是血溅五步之局。三师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补救。」
淡言真人含笑道:「我死事小,失节事大。」
淡怒真人一声激越悲怆的长啸,远远回荡清冷的夜空,徐徐说道:「好,不管你求我什么事,我都可答应,这也算还了你我同门一场的手足之情!」
众人心头俱是一震,谁也猜不着老道士会提出怎样的请求。但淡怒真人当着天下群雄之面千金一诺,势必不能反悔,这一诺却又牵动几多人心!
淡言真人微微一笑道:「多谢师兄。倘若我今夜不幸战死,只求师兄您将小弟的尸骨带回翠霞,葬于紫竹林内。贫道有辱师门,死后不得立碑,只要在坟头上插上几株紫竹就可。」
阿牛再木讷,也能听懂这话的意思,回身双手死死抱住老道士拼命叫道:「师父,您老人家千万不要啊!弟子甘愿领受责罚,求您老人家好好活着,不然阿牛怎么向盛师兄和丁小哥交代啊?」
淡言真人轻轻一叹,运气弹开阿牛双手,望着淡怒真人道:「师兄!」
淡怒真人良久无语,半晌后问道:「你想好了?」
淡言真人道:「是。」
淡怒真人猛一颔首,道:「好,我答应你!可惜这里无酒无茶,否则今夜贫道一定要与你对饮三杯,为你送行!」
淡言真人淡淡的浮现起欣慰笑容,回答道:「淡言拜在翠霞门下一百四十余年,于师门无功,于天陆无德,庸庸碌碌,着实惭愧。若有来世,淡言仍愿跪叩翠霞,与师兄与诸位师弟再续前缘。」
他的话说得就好像在与交知多年的老友谈心,可听在淡怒真人的心里却如刀绞。
他大力一挥拂尘,啪的一响,低喝道:「三师弟,门规森严,淡怒也是迫不得已。你一路走好,贫道回山后自会向掌门师兄谢罪!」
周围近百人屏息无语,默默观望着这对师兄弟的最后诀别。
当淡怒真人最后一言出口,大伙心中一震,明白这位翠霞剑派的实际当家人物,也要亲自出手了。
一场惨烈的同门相残,已然不可避免!
姬别天望着场内的两位师兄,双眼赤红,猛一跺脚叫道:「罢了,罢了!」御风远去,竟不忍再看。
阿牛蓦然拔出沉金古剑,虎目里闪烁泪光,颤声说道:「师父、师伯,你们两位老人家,何苦为了阿牛拼的你死我活?阿牛自己了断就是!」右手一横,锋利的剑刃就朝着咽喉抹去。
淡言真人出手如电,五指迸立,如刀在仙剑上轻轻一推,沉金古剑从阿牛脖颈旁滑过,带出一缕血丝。
老道士不待阿牛反应过来,易掌为爪,劈手夺过仙剑铿然回鞘,海阔仙剑倒转,剑柄在他胸口一点,整个动作兔起鹘落,阿牛只来得及叫了声:「师父!」便软软倒地。
老道士爱怜凝望着弟子苦笑道:「痴儿,你以为这样为师就可以活下去了么?你若死了,贫道又有何面目九泉之下再见故人!」
阿牛嗓子眼一热,潸然落泪,哽咽道:「师父,弟子罪该万死,拖累了您。您就把弟子交给淡怒师伯他们吧,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叫弟子是羽翼浓的儿子,弟子绝不会怨恨任何人……」
众人见状无不动容,燕山剑派的掌门萧浣尘朗声说道:「一执大师,诸位仙友,像阿牛这样忠厚敬道,质朴明理的弟子,又怎么会因为其父是一个万恶魔头,就会陡然性情大变,为祸天陆?
「倘若我们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废去他苦练多年的修为,再幽禁终生不见天日,又于心何忍?老夫不才,却愿以身家性命担保,留他一有用之身造福天陆,也显我正道宽宏气度!」
这话引起不少人的共鸣,四周私语声渐渐响起,显然有不少人开始动摇。
守残真人却断然道:「万万不可!羽翼浓昔日死于七派联手围剿之下,这孩子即知身世,谁敢保证不会起为父报仇之念?即便他现在没这个念头,可难保日后有魔教余孽撺掇鼓惑,借着他的名头召聚旧部,再起浩劫。我们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