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也没空跟它计较称谓,问道:“雪儿现下在哪里?”
彩儿答道:“该是还在浩然阁,哼,她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带上彩儿,真是不够意思!”
丁原瞧着彩儿义愤填膺的模样,却实在笑不出来,深吸一口气道:“今晚的浩然阁,是不是在举行雪儿与屈箭南的定亲大礼?”
彩儿偏着小脑袋,瞅着丁原道:“丁原,你怎么搞的,一去就是两个月,小姐这些天不跟彩儿说话,一个人成天坐着发呆,到底什么事,急死彩儿了。”
丁原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屈箭南的求亲,是雪儿亲口答应的么?”
彩儿道:“好像是。”
丁原冷笑道:“什么叫‘好像是’?”
彩儿气鼓鼓的道:“那天屈箭南来,登门求见小姐,小姐和他在小楼里谈了好久好久,偏不让彩儿在旁边偷听,可屈箭南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
丁原奇道:“古怪是什么意思?”
彩儿歪着脑袋道:“古怪就是古怪,反正就像是高兴,又像是不高兴,像是兴奋,又像是不兴奋的模样。”
丁原问道:“后来呢?”
“后来?”彩儿想了一想,续道:“后来就传出消息,小姐许亲啦,这可乐坏姬老爷子,见谁都哈哈笑。”
丁原心底一沉,思量道:“看来雪儿变心是不会错的了,阿牛和彩儿都不可能骗我,可是不过才两个月的功夫,她怎么会就这般移情别恋?说什么海誓山盟,此情不渝,难道只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随口空许?”
猛然胸头一痛,低低吼道:“她怎么可以这样!”
彩儿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再看丁原目充赤血,神色冷厉狰狞的可怕,犹如一头正极力遏制怒火的狮子,它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道:“野小……哎,丁原,你不会是在越秀山的时候,和小姐闹了别扭吧?”
丁原摇摇头,猛然想起道:“莫非是我与玉儿的事传到了雪儿的耳朵里,雪儿误会了?”
可仔细再一想,又觉得不对,且不说自己与苏芷玉的事情仅限少数几人晓得,就算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以姬雪雁的个性,也绝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就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彩儿见丁原陷入沉思,面色也和缓了一些,心下稍安自言自语道:“其实小姐回来,天天不说话,只一个人念叨你的名字,怎么屈箭南这小子一来,就什么全都变了?”
接着又道:“不过也难怪,那个屈箭南不愧是名门弟子,风流倜傥,生得一表人才,又慷慨大方从越秀山带了好多好吃的给彩儿,我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丁原越听越怒,一拍树干叫道:“住嘴!”
这一下他用力颇猛,竟击得整株大树簌簌颤抖,片片叶子萧萧飘落。
“什么人?”
蓦然听到院外有人喝道,衣袂风动,已逼到树下。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巧这个声音对丁原甚是耳熟,便是曾有交恶的巫挺。刹那中,丁原心头翻腾起无数新仇旧恨,只感到一团怒火已勃然燎原!
第八章喋血
丁原飘飞下树,在巫挺对面站定,漠然道:“巫挺,咱们又见面了。”
巫挺陡然见树上飘下一人,正是失踪两月有余的丁原,不由一惊,手抚背后仙剑,说道:“丁原,你居然还没死,真是冤家路窄啊。”
丁原面对巫挺恶语,反而渐渐气定神闲道:“小爷没有死,你很失望么?”
巫挺冷笑道:“废话少说,你深更半夜偷偷潜进山庄,又躲到雪师侄女小楼外,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晚在越秀山所发生的姬雪雁抗婚之事极为隐秘,事后诸人也守口如瓶,故而巫挺丝毫不晓得其中变故。今夜他奉命轮值巡游山庄,酒也多喝了几杯,悠哉悠哉行到姬雪雁的小楼外,却遇见了丁原。
丁原轻蔑的道:“小爷要做什么,你管得了么?”
巫挺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否则也不会当年在剑会上因失手于阿牛,而恼羞成怒背地突袭,听得丁原讥嘲,他如何能忍,勃然变色道:“丁原,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若聪明就乖乖随我去见师父,听凭他老人家处置。如若不然,休怪我不顾同门之情!”
丁原双手抱胸,满不在乎道:“姬大胡子我自是要见,却不劳你引路,至于同门之情,阁下何曾讲过?”
巫挺面色铁青,冷喝道:“这么说,你是要我动手?”
丁原心中暗道:“既然被巫挺发觉,一时半刻我也脱不了身,索性把事情闹的大些,且看雪儿会不会闻讯前来见我?这也算是给她的最后一回解释机会!”
打定了主意,丁原有意傲慢,说道:“就凭你?你还不配跟我动手,要不要我饶你一条骼膊?”
彩儿再伶俐也不过是只鸟儿,见状不禁急道:“丁原,不要打架!”
丁原抬头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这块废料,我还不放在心上。”
彩儿见丁原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