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后来故事。
丁原疑惑道:“奇怪,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的从来也没听人提起过?”
淡言真人叹息道:“那晚一战,翠霞派上下共折损三百六十七名弟子,上一代的长老除了曾师叔全部战死,来攻的二十七家魔道门派也几乎全军覆没……
“可我们毕竟因此元气大伤,直到四五十年后才有了点恢复,这么惨痛的往事,自不会有人愿意跟你提起,而在后辈中能知道的人也不多了。”
丁原点点头,少有的没再说什么。
老道士也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我与赫连夫人正危在旦夕,羽教主却率着座下四大护法与七大护卫突然赶到。
“我当时已是觉得一阵绝望……要知道倘若魔教再加入进来,翠霞派不到天亮就将成为白骨坟冢,但蹊跷的是,羽教主一上手挑的竟是年旃,却将我与赫连夫人放到了一边不问。”
丁原笑道:“这可热闹,魔道与翠霞派大打出手不算,自己人也一起干上了。”
淡言真人道:“你现下自然觉得有趣,当时我却毫无心情旁观这个热闹,赶紧返回前山找寻掌门师兄,相助同门。
“等到天亮时群敌退却,我方得有空再回后山,但赫连夫人、年旃跟羽教主他们已一个不见。
“后来我才晓得,年旃是被及时赶回坐忘峰的曾师叔他们封印在渡仙渊中,而除了曾师叔,另外三位长老都被年旃元神出窍后的反噬一击杀害,与他一同陷入渡仙渊。”
丁原问道:“渡仙渊?那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将人封印在那里?”
淡言真人道:“丁原,你可知道千年以来,我翠霞派真正能跨越九劫飞羽成仙的寥寥无几,多数人都是折在最后一劫之上,故此有人知难而退,改修散仙也可求永生,而另有人在最后一刻兵解肉身,将元神渡出。
“但那元神无所凭依,亦难逃灭顶之灾,惟独渡仙渊有上古灵气万年积淀,可保元神不散,因而许多本门先贤在兵解之后,便将元神化入渡仙渊中继续修炼,以期置之死地而后生。
“久而久之,渡仙渊中便积聚了上百的本门先贤元神,却不晓得他们中有几人真能得道飞升?
“曾师叔他们将年旃的元神封印在渡仙渊中就是恐他脱逃,而以我翠霞派千年历代先贤英灵镇住他的魂魄,令其不得超生,更不能再现世为孽。这些年曾师叔守在后山,就是为防止年旃元神不灭,冲破封印,重回世间再造浩劫。”
丁原奇怪道:“即便年旃能逃出来,他的元神在外面也保持不了多久,又有什么好怕?”
老道士苦笑道:“对旁人是如此,但对年旃这般的老魔却更加可怕!
“他已修炼成‘九天十地吞氲大法’,一旦脱身而出,就可藉此吸食修真者的元神内丹,不仅可以保持住自己的元神不会散去,更能不断壮大本身的修为,直到达到立地成魔的无上境界。
“好在这种功法惟有在元神出窍的状态下方可施展,不然天陆早笼罩于群魔的血雨腥风里。”
丁原不自禁吸了口气道:“怪不得曾老头怎么也不肯离开后山,原来是为这个。不过老道士,你的故事好像讲完了,似乎跟我的身世也没什么关系?”
淡言真人摇头道:“不急,刚开头,重要的在后面。”
丁原抱怨道:“以前还觉得你不肯多说一字,今天我才晓得,你讲起话来也是啰哩啰嗦。”
老道士徐徐道:“丁原,我所说的每一段话都对你至关紧要,你听好了。”
顿了顿他说道:“大约三个月后,赫连夫人忽然传出与羽教主共结连理的消息。我当时就想到,该是那晚后山一战结下了两人的姻缘。
“赫连夫人为人率真善良,有她辅助羽教主,当可令魔教减少不少杀孽,也可让天陆多些太平。”
丁原暗笑道:“听老道士的口气,他好像隐然以媒人自居了。”
他当下问道:“老道士,你跟我娘也算旧识,得知这个消息也没去贺喜么?”
“当时我正下山云游采药,却是听布衣大师说起的这个消息。”淡言真人道:“我跟布衣大师亦算有缘,在太阴山中结伴数日,虽门派有别,但彼此甚为投机。若非因为贫道是出家人,只怕当日便跟他结拜成兄弟了。”
丁原插嘴说道:“还好你没跟他结拜,不然算上我和风雪崖,那辈分可就有趣的很啦。”
淡言真人微微一笑道:“不想第五日上羽教主与赫连夫人联袂而至,自是布衣大师暗中传出消息引来他们。
“我们四人在太阴山上品茗论道整整三日,最后尽欢而散,相约异日再聚,不想一别以后,就是将近六十年。”
丁原听老道士说起他与赫连夫人、羽翼浓、布衣大师结交伴游的往事,不禁有些神往,这才明白老道士为何会跟布衣大师也这般熟识。
淡言真人道:“二十年前,正道七派联手夜袭婆罗山庄,魔教正因这一战而满教覆没,从此消散无影。
“当时正道七派的保密做的极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