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已经准备好了。”
布衣大师颔首道:“请施主抱上丁小施主随老衲来。”说罢便迈步出屋,一缕山岚吹过,正卷起他的宽大僧袍。
苏芷玉从床上抱起丁原,触手可及皆是一片冰冷,他的身体就宛如金石一般坚硬,毫无常人肌肉的弹性。这是苏芷玉十数年以来,头一回与父亲以外的男子肌肤相亲,但是她心如明镜,神态自然,看在淡言真人与盛年眼里,也是暗自点头赞许。
她怀抱着丁原随着布衣大师朝东走了近里许,前方山崖兀立,在黑夜与白雾里显得格外凄清。
在山崖脚下一个黑乎乎的天然洞穴,犹如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般静静匍匐着,洞口满是青草野花,在风里轻轻摇曳着。
淡言真人与盛年走到洞口停下,唯独不见先前所见的那名白衣少女,想来正在监视着九光灭魂阵的动静。
苏芷玉走入洞中,布衣大师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将洞中照得朦胧一片。
石洞大约有数十丈见方,收拾得极为干净,里面除了两个蒲团、一张草席之外再无余物,但是在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幽香扑鼻的草木气味。
苏芷玉一闻之下,便晓得那是布衣大师事先布置的具有宁神驱寒功效的药粉。
布衣大师朝着苏芷玉双手合十说道:“不知施主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或者其他要求吗?”
苏芷玉摇头道:“这儿很好,有劳大师了。”
布衣大师再向她拱手作揖,徐徐退出石洞,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一块巨大的山石封住了洞口,也封闭起两人的天地。
第三章黯然
苏芷玉将丁原小心翼翼地放躺在草席上,朝他布满蓝色毒气的面庞审视良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为他解去衣裳。
一天下来,丁原身上的衣服已经冻得又脆又硬,苏芷玉费了半天的力气,才艰难的将他上身的衣服全部退下,下体也仅留下一条裤叉儿。
丁原双目紧闭毫无知觉,任由苏芷玉脱去自己的衣裳,更连呼吸也都停止了。如果不是苏芷玉摸到他心口尚有些微热,这般模样简直与死人无异。
苏芷玉的手指在丁原的裤叉儿上略略一停,却还是脱了下去,她的目光尽力避开丁原的下体,以无上玄功守住灵台的清明。
虽然苏芷玉仍是处子之躯,但自幼便博览群书,故对于男女之事亦非懵懂无知。
望着自己曾经朝思暮想千百回的情郎面庞,苏芷玉暗暗想道:“这一脱下,女儿家的清白不再,可是为了救活丁哥哥,也顾虑不了这许多。即便将来爹爹与娘亲晓得此事,也必能体谅我的苦衷。”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缓解罗裳,两人身上终于寸缕皆无,苏芷玉完美无瑕的处女娇躯,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昏黄朦胧的灯光中。
苏芷玉将丁原翻转身体,背面朝着洞顶,心中也略略放松。
她默默回想了一下青阳双修秘录的第一层心法,双掌轻盈的贴在丁原背心上,阖起双目,抱元守一,渐渐地抛除诸般杂念,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空灵境界。
忽然间双掌一热,一道暖气油然而生,苏芷玉依照秘录所记的运功心法,徐徐地将她修行了十多年的精纯真气注入丁原体中,却发觉丁原的经脉里空空荡荡,就好像是干涸已久的河床,贪婪的吸食着自己的真气。
而另一方面,一道冰凉彻骨的寒流逐渐生成,仿佛感觉到有人侵犯进自己的领地,更威胁到了它的生存,这道寒流汹涌的在丁原体内奔流,一次次地掀起滔天巨浪,企图扑灭重生的火种。
《青阳双修秘录》分作乾坤两篇,苏芷玉修炼的是坤篇,丁原在人事不省的情况下,自然也无法以干篇心法配合,好在用以驱除寒毒已经足够。
一个多时辰过后,苏芷玉的真气终于注入丁原丹田,两股真气汇流于一处,顿时水乳交融。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是白雾腾腾,由体内蒸发出的寒毒浸润在空气里,却被布衣大师事先布下的灵药所消融了。
这时,淡言真人等人全都静候在石洞之外,以他们的功力,要听见石洞中的动静,甚至是目穿巨石直接看到里面,都不算是难事,可是淡言真人与盛年皆背朝洞门,耐心的守侯着。
布衣大师身若常人,更不能知道石洞中的情景。他盘膝坐在洞口,两个时辰过去,依然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就仿佛入定一样。
盛年又喝干了一坛烈酒,朝石洞瞥了一眼低声问道:“大师,这么久了,里面还没什么动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布衣大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徐徐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听凭天意。不过老衲观丁小施主面相,绝不是短命薄福之人。”
“他眉宇之间虽隐含戾气,注定前半生多有不顺,需饱受世间磨难。但只要他秉持正气,放开心胸,未来亦是不可限量!”
淡言真人默然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蓦然高空传来了一阵冷笑声道:“云二弟,你就真的不愿再见为兄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