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曾山所创,其中变化他自然了然于胸。
那“游”字起头三点取自越秀剑派的“凤凰三点头”,既可作为虚招晃人眼目,也可化虚为实直捣黄龙。
他见丁原右拳吞吐不定,气劲内敛便晓得是虚招,于是上身一晃左手食指一屈一弹,点向丁原右腕脉门。
岂料丁原受到气机引动化拳为掌直劈曾山左臂,竟然不着痕迹的将“游”字诀转化成为“曾”字诀。
这般变化连曾山也没有想到,他若不是先入为主或许亦不会中此陷阱。眼看自己一个托大招式用老,猝不及防下只好灌气于臂,将一条右膀炼得坚逾金石。“蓬”的一声硬生生震开丁原右掌。
饶是如此,曾山心中也暗叫惭愧。如纯粹以招式论他其实已输了一招,若不是自己仗着真气修为胜过丁原太多,这条臂膀今日便折在此地了。
丁原右掌受阻,左拳毫不停留将“曾”字的一竖打出,看慢实快,看刚实柔,充分掌握到“曾经沧海”的“水”字真义。
曾山吃了个小亏再不敢大意,用起十分的精神与丁原周旋,竟似如临大敌一般。
两人一有心一无意在这思悟洞中缠斗良久,其间毕竟是曾山棋高一着,五六个照面后便占据了上风。
但曾山存心要让丁原尽情发挥,好在实战中体会这二十二路拳法的精要,故此点到即止,以守为主,反成了丁原的陪练靶子。如此机缘恐怕是淡字辈高手也求之不得,却偏偏成全了丁原。
两人正打的兴起,曾山忽然感觉到洞口又多了一人。
他借着眼角余光一扫,却见一个黝黑敦实的少年拎着一个饭盒正站在洞边,呆呆朝这里望来。
曾山自是不识得他,当下气沉丹田,哈哈笑道:“丁小子,今天我们先玩到这吧,有人送吃的来啦!”
这一声却用上了“定心咒”的功法。
丁原如受晨钟暮鼓,悠然觉醒,却见曾山笑容满面站在自己面前,洞口还有个阿牛正呆如木鸡的朝里张望,不由茫然问道:“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曾山苦笑道:“在你挥拳要揍我老人家的时候。”
第十一章迷茫
曾山迫不及待的打开饭盒,一股饭菜香味扑鼻而入,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真香啊——”
当下也不拿筷子,用手抓起一团糕点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口吃不清的啧啧道:“好吃,好吃。你也是淡言的徒弟么,叫什么名字?”
阿牛虽然到现在也不晓得这个老头是谁,但见他胡子一大把于是恭敬的回答道:“我叫阿牛,老伯伯。”
“好名字!”
阿牛倒没像丁原那般问为什么,只是憨厚的笑笑。
他见曾山吃的正欢,便低声问丁原道:“这位老伯是谁?”
丁原回答道:“你叫他曾老头便可。”
“曾老头?”阿牛听上去觉得耳熟,忽然失声对曾山叫道:“难不成您就是本门硕果仅存的曾师叔祖?”
曾山一边把糕点朝嘴里塞,一边含糊道:“你看我老人家不像么?”
阿牛倒头就拜,恭敬的道:“弟子罗牛参见曾师叔祖!”
曾山给阿牛吓了一跳,双手连摇道:“快起来,哪里来的那么多臭规矩?”
阿牛顿觉一股柔和雄浑的气劲凭空生起,将他的身子稳稳托起。
丁原笑道:“阿牛,你别和曾老头客气,他最怕拘束了。”
“正是,正是!”
曾山吃光了阿牛做的糕点,又打开饭盒第二层说道:“你每天要是都送这些好吃的来,比叫我一百声师叔祖、磕一百个头都好。”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饭盒,简直半分也不肯移开,却诧异的叫道:“怎么都是素菜,连半点长油水的东西也没?”
丁原苦笑道:“我在紫竹轩都吃了三年素食了,你老人家就将就点吧。”
曾山气哼哼道:“淡言这个小木头跟他师父一般的顽固,不吃荤的哪有力气练功打架?”
阿牛疑惑的挠挠头问道:“曾师叔祖,我也不吃荤腥,可一样很有力气啊?”
曾山被这傻小子哽的一时语塞,气的不理两人,只管埋头大吃。
片刻工夫,饭盒里的饭菜糕,点便被曾山风卷残云吃得丁点不剩。
他意犹未尽的吮吮手指头,拍打隆起似小山高的肚子咂巴嘴道:“不错,真不错。我老人家今天可算是吃饱了。”
说着,他又操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朝嘴里直灌,清冽的泉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淌落他也不管。
阿牛和丁原怔怔望着曾老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痛快!”曾山一口喝干水壶,用袖口一抹嘴巴,心满意足的叫道:“真是痛快!”
阿牛瞧着空荡荡的饭盒,愁眉苦脸的道:“曾师叔祖,您把丁小哥一天的饭菜都吃完啦,这可怎么办?”
曾山一呆,略带歉意的道:“也是,我老人家只顾自己吃的痛快了,却忘了这个茬。要不,你回去再做一顿好吃的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