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小曲,带着音乐的衬托通向他幻想的美妙之城。
在鲜红的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老金就到了胡白梅家。胡白梅家已经属于另外一个村庄了,距离我们村有近两个小时的脚程,处于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老金走路的速度是惊人的,他一路快走加上小跑,很快就到了胡白梅家。也许是因为太高兴了,还没来得及进门他就嚷嚷起来:
“她大姨,我给你送女儿来了。”
刚刚起床的胡白梅莫名其妙地迎了出来,她很诧异老金会如此早早的到来,一时还摸不清楚来龙去脉。对于老金,胡白梅向来是充满着尊敬与同情的,因为她看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品质与不幸。胡白梅很热情地招呼老金进屋,然后仔细询问老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明白了老金的真实来意之后,这个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的女人立马拉下了脸,断言拒绝了老金的无理要求,已经发福的身体手舞足蹈地述说着此事的不可能。胡白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对老金说了很多,她说她知道老金会对他们家老三很好,老金也会给他们家老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是老三毕竟是他们自家的亲骨肉,舍不得啊!胡白梅还说,她虽然也很想要一个女儿,毕竟有儿有女才算得上是完美,但是如果要用他们家的老三去换一个女儿,那就太不划算了,除非是把二丫送给她。最后,胡白梅很清楚地告诉老金,她是不会把老三同他交换女儿的。
很难想象当时老金被拒绝时的形态,可能老金觉得胡白梅说得很有道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便不再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偶尔发出几个单音节的字,以表示对胡白梅的认同。在幻想瞬间破灭之后,老金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与脸面再留下来,他毅然地起身离开了胡白梅家。
出门后,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老金被太阳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双眼,他把眼睛眯起来,迈着很大的步子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老金先前的心情舒畅一扫而光,心中的郁闷无处宣泄,他只好对着地面连吐了好几口口水,并骂道:
“妈的,太不痛快了!”
老金此行的缘由在于胡白梅的一句戏言,类似这种场面上的装饰用语没有人会在意,老金却信以为真了。就在二丫出生的时候,胡白梅看到了自家妹子的再次不幸,安慰性地说:
“要是我有一个女儿该多好啊!”
一旁的老金就这样被彻底感动了,这个世界上毕竟很少有人能够对女儿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于是他异想天开地想用二丫去换她家的老三。老金的这次失败是注定的,在世俗的观念里,廉价的女儿怎能换取昂贵的儿子呢?俗语中的女儿就是“赔钱货”,至于“千金”的说法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一时糊涂的老金很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有着自知之明的老金果断地放弃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愚蠢想法,此后再也不提用二丫去换儿子的事情了,但倔强的老金并未就此放弃自己伟大的理想。不过,如果老金以后能够知道老三的那副德性,他也许会感到庆幸,事实证明并非所有的儿子都能成为父母的骄傲与依靠。
不过,那个时候的老三还是他父母的骄傲,排行最小让老三获得了他父母更多宠爱。老三自小就长得很好,婴儿时代的老三就已经被包围在一片啧啧声之中了,白嫩的眉宇之间早早地显露出未来美男子的潜质,这让所有见过老三的人都不免心生羡慕之意,遗憾自己为何生不出这样如此漂亮的孩子。那时胡白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天到晚抱着她的小儿子到处招摇过市,以赚取别人虚伪兼嫉妒的夸奖,从而获得心灵上的愉悦感。这样一种感觉恐怕也是老金所梦寐以求的,只是老金从未感受过。
我是和老三是一起长大的,虽然老三比我年长一岁,但是从小学到初中我们都在一个班上,有着漫长的同窗之情。不过我和他关系绝不仅仅只是如此,换言之,是有着更为亲近的关系。小学生时代的老三在老师的引导与教育之下,严守男女大防,一条三八线竖在了我与他之间,因此,尽管我们是同桌却很少交流,只有在我超过了三八线,抑或是他向我借橡皮的时候才会直唤我名讳。不得不感慨,那时的我们都是一群很纯情的少男少女,纯情地如同一眼泉水,不存在有任何私心杂念,不过后来老三还是让我平淡的生活之中产生了不少的漪涟,如同戏剧般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在老三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即使是自认为阅尽沧桑的老金也未曾遇见过。
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都升入了高小,来到了新的学校,有了新的老师,还有了新的同学。我对新的环境一直保持着向往的心态,因为这样不仅可以享受日常生活中所缺乏的新鲜感,还可以摆脱之前生活的无聊与厌倦。不幸的是,这种改变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到处充斥着无意义、矛盾与厌烦,便只好寄希望于下一次转变,如此循环。
新学期伊始,因为新任班主任是我们的语文任课老师,同时也是个文学青年,因此,他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毫无悬念地给我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