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国花朵的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道德行为,否则残害小动物的行为会让我内疚不已。这些是我关于老金最轻松愉快的记忆,也是我无忧无虑童年中最为重要的片段,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散落的七零八落。现在几乎很少有人再去从事如此充满乐趣的活动,我也早已远离了童年时代的生活,但是这些记忆却还是如此清晰,似乎未曾远去。
我和老金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无声无息,老金很少对我很表示出热情的姿态,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在是他眼里我根本就不存在,或许很少存在。我常常在有老金出现的场合里刻意一言不发,以逃避他的关注,好在老金从来就不屑于与我说话,他宁愿独自冥想也不愿意像大荣那样与我敞开心扉。但在老金和别人谈笑风生时,自制力还不是很强的我有时会忘乎所以,违反老金与我之间的游戏规则。老金自然不允许他与我之间的这种平衡被打破,脾气暴躁的他会暴跳如雷,对我怒目而视甚至拳脚相加,不过我却从未曾惧怕过老金的暴力,还家常便饭似地触犯老金的雷区。这种经常在我与老金之间角逐,我早已习以为常,它们欺骗了无知的我,让我刻意地疏远老金,与老金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小四的意外闯入,才有所改变。
在小四能够和我展开战役的时候,我已经是老师眼里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了,从来不惹是生非,上课认真听讲,低调地如同沧海一粟,无声无息,不过在老金眼里我还是那个不学无术之徒,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欺善怕恶。身材矮小的小四在我的淫威之下常常不战而败,即使他身后站着老金的影子也摆脱不了挨揍的宿命,小四异常凄厉悲惨的哭泣声是我童年时代的和谐之声,在这里我能够感觉到幸福的快乐。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仅仅只持续了三年,四岁的小四已经变得异常的狡诈了,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柔弱地屈服于我的高声呵斥、拳打脚踢,而是伺机会在言语兼行为上做出反抗的姿态,甚至会不失时机地陷害于我,让我遭受了重重的一击。
小四对我的那次报复让年仅十岁的我心寒战栗,我从未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除了去面对和承受,我别无选择,但心灵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自此,我对小四嫌隙永存。我无法原谅他的虚伪与自私,以致我在随后的日子里远离了小四,表现出更多的默然与陌生,在得到机会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他扫地出门,试图让他彻底地脱离出我的世界。
我和小四恩恩怨怨的祸根在那一次被彻底地埋下,或许四年以前就已经注定了一切,小四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我与他的决裂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只是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竟然到来得如此之快。
这次我遭到了老金变本加厉、前所未有的毒打。脾气暴躁老金总是对自己不顺心的事情采取极端的措施,他会在心情不畅快的情况下随意摔打锅碗瓢盆,甚至会把扰乱他心绪的家禽随意摔死。有一次,村里放电影,在所有人都赶着去看电影的时候,家里的喂养一群小鸭崽却不知为何没有回来。老金去稻田里寻找了很长时间,怒气冲天,等到这群小鸭上岸的时候,老金随意抓起一只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只小鸭子当场毙命。这一次,他手里的那根扁担不假思索地投向了我,想致我于死地的老金咆哮着对我说:
“你找死!”
不过老金的咆哮影响了他的准确度,我机敏地一闪,那根扁担只是擦身而过,并没有打中我的要害。我的毫发无伤更加激怒了老金,他飞速跑过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扁担,对着我疯狂地横打竖劈,最终直到这根扁担无辜地被折成了两段,老金才悻悻地停手。执拗的我站在那里伴随着落下的梨树叶迎接着每一次击打,幻想自己像个英雄一样英勇就义。我抬着望着梨树,发现此刻的它也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如同一团黑色的魔鬼,使我害怕地心跳加速。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不停地抽噎着自己的身体,但已不再是希图老金的怜悯,而是想用自己的浑身是伤来报复老金对我的冤枉,不幸的是,同样固执的老金并没有让我如愿以偿。
对于这次毒打经历,我其实没有多么痛疼的印象,至今即使有人提及我也很难再准确地回忆出当时的状况。我只有在那本破旧的日记本中才发现自己对老金的不满与怨恨,甚至是仇视。那篇篇幅颇长的日记用歪歪斜斜的文字详细记录了这次毒打经历的全部过程,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当时自己的感受,我把自己悲情化,把老金及小四妖魔化,形象地塑造出了两个势不两立的阶级。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还打算不再理会老金,甚至想过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但是这种并不高明的仇恨方式最终被时间瓦解了,我似乎很快就淡忘了对老金的怨恨,自然而然地就恢复了我们之前的关系。
我十岁那年的那个下午,大荣还是在家门口的那颗梨树下乘凉,并不停地眺望远处,我知道大荣一定又是在想念大城市了。当时,太阳的光芒还足以起到照明的作用,我选择每天的这个时候故作姿态地充当好学生角色,其目的是除了不必要地在小四面前显摆一下之外,还期待得到大人们廉价的赞许之声。这一天,我拿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