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回报。”
“朱先生,我的事与你给我们算的卦有关,是关于‘大长垄’的事,你也知道为了牛老五家的‘大长垄’,我们家的老侯栽在他的手里了,只有牛得万家的‘大长垄’了,烦求朱先生给帮个忙。”
接着老太巴子在朱瞎子耳边小声的说话,就连在一旁的侯大板子都听不太清楚,老太巴子一阵耳语之后,朱瞎子立刻站起来说。
“老嫂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关于我的一之大哥和师表哥,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一定让他们给办成。”朱瞎子说完以后拿起棍子就要走。
“朱先生,请慢。”老太巴子又补充了一句,“事成之后,我们不要‘大长垄’那块地,那块地给你一之大哥,正好和他们家的‘长垄地’连成一片,我们只挖个暗沟就中。”
“那可太好了,不瞒你说,我一之大哥早就惦记那块‘大长垄’呢。”
“还有,”老太巴子又说,“对你的师表哥也有表示,我和老侯准备了五十块大洋。”
“老嫂子,你可真是出手大方,这个事准成。”
“还有,朱先生你别着急,事情办成了更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嫂子,我朱半仙绝不敢贪天之功,老哥老嫂子能留我在饮马屯就知足了,愿意为老哥老嫂子效力,朱半仙去去是也。”
农历八月十五的一大清早,候大板子和候瘸子两个人就按照老太巴子的计划实施。候大板子在屯子里到处走动,宣扬自己今天要出门到奉天,去好长的时间。候大板子走过一圈之后,侯瘸子也在屯子里走了一圈,也在屯子里面嚷嚷,我老叔出门了到奉天去了。然后,候大板子就坐着大马车,从屯子的东头走到西头,又从屯子的北头走到南头,全屯的人几乎都知道候所长到奉天去了。老太巴子也在屯子里看见谁就跟谁说老候到奉天去了。表面上,候大板子坐着大马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火车到奉天。实际上,候大板子进了半城县县城,他没有去奉天,他找一家旅馆悄悄地住下了。
第二天,侯大板子就来到了宪兵队大队部,门口有宪兵把守,候大板子说找师大队长,是饮马屯的,宪兵就让候大板子进去了。比河屯的朱一之先来了,正在大队部等着老候。这件事朱一之是有利可图,他得到了实惠,他得到四十亩“大长垄”的土地,最关键的是这四十亩土地和他家的“长垄地”连在一起。那是饮马河一带最好的黑土地,至少值五十块大洋啊!
“老候,昨天表哥已经把事情吩咐下去了,今天老牛头就要到县城里来。你就瞧好吧。”朱一之告诉侯大板子。
随后,朱一之带着候大板子来到宪兵队的大队长师青元的办公室。师大队长正坐在办公桌前,等待着候大板子和朱一之的到来,师大队长个头不是很高,穿着一身宪兵的制服,没戴帽子,人却显得严肃机警。
“这就是我的表哥,师大队长。”朱一之介绍,师大队长点了点头。
“这就是咱饮马屯那疙瘩的候所长。”朱一之又介绍,候大板子抱拳作个揖。
“哦,听说了,是为了一块地?”师大队长说。
“师大队长有所不知啊,我哪是为了一块地呀。”候大板子说,“我就是为了在地里挖条暗沟,我绝不是为了那块地。老牛家欺人太甚,我走投无路了才找到朱大哥和师大哥,但愿二位个大哥带上我,我一定终生为两位大哥效力。”
“表哥,老候把那块地送给我了,老候为人好,在饮马河一带是大名鼎鼎啊!”朱一之插话。
“有多少亩地?”师大队长问。
“四十亩地呀,表哥。”朱一之答。
“还不少呢?”师大队长说。
“正好和我家的‘长垄地’连成一片。”朱一之说。
“我也听说过老候这个人,挺好的。老候,坐、坐。”师大队长开始客气。
“师大队长,我也想给日本人干点事,什么汉奸不汉奸的,我就想找个靠山,有奶就是娘,只要有日本人……”候大板子坐下以后说。
“叫皇军。”朱一之摆了一下手说。
“是,叫皇军。”候大板冲朱一之点了点头,又对师大队长说,“大哥,我的事你们也知道,肯定都听说了,牛老五的儿子是砢碜我,他儿子也是给皇军干事的,他不就仗着关东军司令部当差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师大队长和朱一之都悄悄地笑了,看来他们都知道了候大板子被日本人收拾的事了。
这时候朱一之朝候大板子使个眼色,候大板子明白了,从怀里掏出那五十块大洋,递给了朱一之。朱一之又把大洋交给了师大队长。
“表哥,这是老候的一点心意,表哥你说句话,给老候弄个差事,老候是个讲义气的人啊!”
师大队长推辞了一下,把大洋收了起来。
“从今以后,你候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候啊,现在没有啥好差事了,只有一个小队长的位置,也委屈你了,你要是乐意过半个月就上任吧。”师大队长说。
“老候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