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侯大山赶来了大马车把老婆接回了家,不过,这一这道上也没着消停,侯牛氏磨叽了一道,仿佛真的见到爹娘一样。有些话,侯大山能听明白,有些话,侯大山根本听不懂,他不知道老婆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老太巴子在外面冻了一宿也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困,回到家里还是异常的兴奋。
“侯大山你记住了,你就好好干吧,你能把喂猪的大铁锅刷干净,让我吃上饭。你能把灶坑儿眼堵上,让我睡热炕。你能半夜陪着我,到坟地里看我爹。老侯,你就放心吧,我让你修老侯家的祖坟。老侯,我就让你来当大官。你看姑奶奶的!哎,你今天就到屯公所去上班!”老太巴子坐在炕头上说。
“大正月能有啥事啊,过完正月十五再说吧。”
“我让你去,你就去!每年正月里,宪兵队来抓劳工,抓走的劳工有活着回来的吗?年轻人一听抓劳工都跑了。你告诉县里来的人,让宪兵队晚上来抓劳工,饮马屯有民主抗日联军。等宪兵队来了,你就回家来问我,我让你咋办,你就咋办,懂吗?”
“懂了!”侯大山正月初七就到屯公所上班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等到过完正月十五,宪兵队派人到饮马屯来,让饮马屯出劳工,侯大山按照老婆说的话办,侯大山让县里来的人等了一会儿,立刻回家告诉了老婆。
“哐、哐、哐……”先是砸门声。接着,又是喊叫声:“你们为什么抓人!我们不是抗日联军!”
半夜里老吕家响起了砸门声,老吕家大柱子、二柱子和他爹都被宪兵队绑走了。老吕家的砸门声和喊叫把后院的老牛家的人都惊醒了,牛得万起来了,牛老大和牛大嫂也起来了,牛老三和牛老四也从下屋起来了,他们不敢开大门,都在大门洞里听动静。
大柱子爷仨个被反绑着双手,宪兵们还用枪托子打人,大柱子和二柱一边走一边反抗,大柱娘在后面哭,三柱要过去拼命,大柱娘紧紧地拉着三柱子,害怕三柱也被带走。
这就是侯大山老婆的的主意,让宪兵队晚上来抓抗日联军。半夜里宪兵师队长亲自带人来了,一下子抓走了老吕家的爷仨。。
“快走,快走!都带到屯公所,明天送到县里去!”
老牛家的院子里的人没人敢吭声。他们一家人谁也想不明白,这老吕家的爷仨个老实巴交的,咋就成了抗日联军?老牛家的人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老牛家的人半信半疑。
“把半坡子地充公!”侯大山喊了一声。
“这是真话!”牛老大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回到屋子里去了,别的人也陆续地回去了。
天亮了,大柱子爷三个被绑在屯公所的大槐树上,宪兵队长让侯大山审问这三个,问他们是不是抗日联军,这三个都说不是,大柱子的爹还喊冤枉。
天越来越亮,屯公所外面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侯大山问了几遍都不承认。
“嘎……嘎、嘎……”这时候就听见西院的老太巴子叫猪的声音
“咕……咕咕咕……”老太巴子一会儿又叫鸡。
侯大山听见老太巴子叫猪叫鸡的声音立刻回家去了。
“你真笨,你是个猪脑子,你不打他,他们能招吗?”侯大山一进家门就让老太巴子骂了一顿。
“咋打呀?”侯大山不解地问。
“门口有一个大板子,你拿走,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你就就狠狠地打,打到招供为止。”
侯大山在老婆的指导下,拿走一根长木板子,到了屯公所就往三个人的身上打,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
宪兵队长朝宪兵挥一下手。上来几个宪兵给大柱子爷仨裤子脱了,又把三个人趴着绑在长凳子上了。
侯大山拿起木板子狠狠地打,他不打也不中了,当着这么多的人,有宪兵队的人,还有屯子里的人,如果不让他们承认自己是抗日联军,自己丢砢碜不说,宪兵队也不能让他,一定认为他是谎报军情。
“啪啪啪……”侯大山操起大板子,轮流打三个人。
大冬天里,被脱了裤子绑在板凳上挨打,大柱爹年岁大了,经不起这一顿大板子,招了,承认自己是抗日联军。过了一会儿二柱子也挺不住了,也招了。只有大柱子,到死不承认自己是抗日联军,也不承认爹爹和弟弟是抗日联军,他们俩是屈打成招。
“这哪还是侯大山哪?这不是侯大板子吗?打人也忒狠了!”饮马屯的人替大柱子爷仨抱不平。
“嘎嘎嘎、嘎嘎嘎……”“咕……咕咕咕……”西院里又响起了老太巴子叫猪和叫鸡的声音,侯大板子听到了声音又回到家里去了,
“你真笨,就知道吃!二柱子招了,他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