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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饮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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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半夜闹鬼老太巴子进入祖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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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马屯公所的东屋里,年轻的牛得千和几个人在商量事儿,八、九岁的牛广娣坐在屯公所的桌子上,那是牛得千办公用的桌子。“广娣,你下去中不中啊?”牛得千撵小广娣下桌子。牛广娣不说话也不下那张桌子,“你下去!”牛得千提高了声音。“哇……”小广娣哭了,坐在桌子上哇哇大哭,“我要娘,我要找娘!”“好闺女不哭啊,爹不说你了,你在桌子上面玩吧。”“哇哇哇……”小广娣还是哭。“别哭了,爹抱抱。”“我要到饮马河去摸鱼。”“好,爹抱你去。”“不要,我骑在爹的脖子上。”“好,骑在爹的脖子上去饮马河。”屋子里的人们都同情这个从小就没有娘的孩子。“广娣不哭啊,广娣跟爹去摸鱼。”屋子里的人们都散去了。

        饮马河里,年轻的牛得千在河里摸鱼,摸到的都是小鱼。“爹,都是小鱼,不要,我要大鱼!”“好,爹去给你摸大鱼,广娣听话坐在河边不动啊。”小广娣坐在了饮马河边,几只蚂蚱在牛广娣的身边蹦来跳去,小广娣在饮马河边的草丛里抓蚂蚱,小广娣追着追着跑到了饮马河里。牛得千回过头来看见了喊,“广娣快回去,不要下河!”牛广娣不听话,还是往河里面跑。牛得千过去把小广娣抱上了河岸。“广娣,你不害怕吗?”“不害怕,有爹就啥也不害怕。”“走,回家,爹给你做好吃的。”“走,回家,爹做的好吃的。”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牛五爷,“广娣快叫五爷。”广娣叫了一声,“五爷。”牛五爷夸广娣,“广娣真听话,广娣是个好孩子。”

        牛得千家还是过去的三间平房,牛得千躺在炕上抽大烟,小广娣也摆弄大烟袋,小广娣又凑到爹的跟前,抽了一口大烟。又过了一会儿,小广娣又抽了一口大烟,小广娣笑了,幸福地躺在的爹的怀里。牛得千也笑了。

        “哇哇哇……”小广娣大声地哭,牛得千用笤扫疙瘩狠狠地打小广娣。“我不裹脚,我不裹脚,我脚疼!”“啪啪……”牛得千还是打。“你不裹不中,你没看见五爷家的女人都是小脚!”

        老太巴子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她还想睡觉,睡觉能和爹在一起,睡着了能梦见爹,睡着了爹就会来,老太巴子真的又睡着了。不过,这一次睡着了再也没有梦见爹。

        昨天下葬以后,老太巴子趴在爹的坟头上哭,是牛大嫂和几个老牛家的媳妇们强行把她拉回了家。给爹住的东屋烧了炕,又铺上了被褥,让她睡觉了。老太巴子也实在太累了,躺下以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觉得半夜里起来接手。她也不知道侯大山啥时候回来的,侯大山就睡在她的身边,粗心的侯大山没有把尿盆拿进来,害得她半夜里去一趟后院的茅楼。侯牛氏睡了一宿,又睡了半天,外面的嘈杂的声音把他吵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很亮,她也不知道啥时辰。

        “哎,醒醒,看看是啥时辰了?”老太巴子推醒了睡在自己旁边的侯大山。

        候大板子两口子没有孩子,他们不能象老牛家那样叫大狗他爹或者叫大狗他娘。两个人有事都叫“哎!”

        “晌午歪了。”侯大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趴在窗户台上往外面看太阳,冬天的太阳是斜射的。

        “起来吧,做饭吃饭。”侯牛氏说。

        侯牛氏穿上了棉袄棉裤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又想起爹,爹没有了,再也看不见爹了,心里仍然有些难过。想了一会儿,侯牛氏就转身下地,饿了,先吃饭要紧。

        老太巴子穿衣服下了地,推开里屋的门到了窗户地,窗户地的景象把老太巴子吓了一大跳,窗户地的两口大锅都不见,锅台的里面都是黑灰,还有燃烧尽的灰白色的草木灰,刮进一股风来,草木灰就轻轻地飘动。两个锅台上,有两个挂满炕洞灰的大黑窟窿,仿佛是两个大深坑,令人恐怖的摆在侯牛氏的面前。

        “这是咋回事?”侯牛氏站在门口大嚷大叫,“是谁把我的大锅给拨走了。”

        “哎、哎、哎!大锅哪去了?我的两口大锅哪去了?侯大山,我的两口大锅没有了?”老太巴子又冲屋子里睡觉的侯大山喊。

        “哎,哎!来了。”侯大山连忙穿上衣服从里屋出来,也站来到了窗户地。

        “大锅呢?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有呢!咋地,睡这一觉大锅就没了?两口大锅都没了?”老太巴子质问侯大山。

        “昨天晚上,广信带人来拨走的。”侯大山回答。

        “他凭什么拨走大锅?”牛娣又问。

        “是你答应的,广信还跟你说话了,你躺在被窝里答应广信了,你说,拨走吧,我答应五爷了。拨吧。说完了你又睡着了。”

        老太巴子似乎也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拨大锅的声音,她在睡梦中还问了一句,“谁呀?”小信子跟她说话,“大姐,我爷让我来拨大锅的,你也答应了,我打完灵幡以后象征性地继承家产,拨走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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